秦遂一听说苏文强来了,立马紧张起来,他快速的穿好衣服,扒到窗户缝上往外看。
周芳莲见他这幅做派,嗤笑一声道:“看啥呢看,人离咱家还有百十来米呢!”
秦遂听到自家婆娘的语气,放下窗棂,转身皱着眉头道:“那你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干啥?不做饭,准备让我们爷俩喝西北风?”
周芳莲翻了个白眼,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没好气的说道:“要吃你自己出去做,我可不出去。”
秦遂看她这幅做派,骂道:“你这婆娘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说完后,两人便没再说话,静静的听着屋子外头的动静。
没一会儿,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熙熙攘攘的,停在了他们家门口。
村民们站在门口说的话他们也听见了,当他们听到有人说他们藏在家里时,两人的心中顿时都是一惊,生怕他们冲进家里来。
秦遂紧张的小声问周芳莲道:“华生还在睡觉吧?他会不会起来?”
周芳莲也不确定啊,但是这时候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语气笃定的说道:“不会的,华生每天都要睡到午时呢,我不叫他他是不会起的。”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打脸来的是如此之快。
周芳莲的话才刚说完,秦华生那屋的房门就被打开了,秦华生拖着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从房里面走出来,看着院子前一大群人,生气的吼道:“吵什么吵?一大早上的跑到别人家门口吵吵,都把我吵醒了!娘!娘!你快来!快将他们都赶走!”
站在院子外的苏文强等人看到秦华生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就高兴起来。
之前那位说秦家两口子躲在屋里的村民嘚瑟起来,说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果然是躲屋子里呢,不想给钱,就躲着装没人,啧啧。”
村民中有人朝秦华生大喊道:“秦家二小子,哦不,现在是秦家小子了,你快去将你爹娘喊出来吧,你爹娘不出来,我们就不走!”
秦华生看着门前这群人,气的脸庞通红,他正要去拍爹娘的门,秦遂就打开门出来了。
只见秦遂带着满脸的没有睡醒的惺忪推开门,看着屋外的一群人做出一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迟疑的问道:“各位乡亲,你们这是……”
村民中有人发话道:“哟,你这是才起呢?咱在外边这么大声音你没听见?你儿子都起了,你咋才起?”
秦遂故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昨儿睡得比较晚,所以睡的沉了些。”
苏文强开口道:“别说些没用的了,秦遂,昨天晚上我大孙子回来了,他告诉我秦徊光昨天一天就花了三两半银子,他的伤太严重了,别人大夫用的都是几百文一副的好药,而且他还得在医馆住上几天,好好的养养伤,仅仅是住宿费都不少,你先将钱给了吧。”
“什么?三两半银子?”秦遂惊讶的反问道,他被这个价钱吓了一跳。
当初他从山上摔下来骨头折了,前前后后治了半年也只花了十两多而已,怎么秦徊治了一天就花了三两半?
秦遂怀疑的问道:“苏家大伯,你莫不是在诳我?想讹我家的钱?”
苏文强听了这话笑了:“三两多银子我有啥好讹你的?我们苏家现在可不缺三两半银子,若不是这钱是你秦家该出的,我可不会来找你要。”
秦遂听到这话,脸色难堪极了,他斤斤计较的银钱在别人口中却如此不屑,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鬼。
他是爱惜脸面的,难堪了一会儿便朝屋内喊道:“周氏,快将家中的银钱拿出来,数三两半银子给苏家大伯。”
“三两半?”周芳莲气冲冲的走出房门来,骂道:“咱家有多少银钱你心里没数吗?三两半,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前些年为了给你治伤,已经花光了家底儿,现在刚有一些余钱,就要填给秦徊那个野种吗?三两半给出去,咱家吃啥喝啥?咱都喝西北风吗?”
秦遂也知道自家的境况,这两年家中只有秦徊一个人挣钱,打到的猎物除了自己吃就是拿到镇上去卖,零零碎碎的他们也攒了十几两,可是年前才翻新了房屋,现在家中也只剩下五两多了,给出三两半,他们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不给的话,村长就要赶他出村,到时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刚翻新的房屋也得白白便宜别人。
秦遂沉声道:“让你去拿你就快去!我这个一家之主说的话还不顶用了?你若是不拿,今天便回娘家去吧!”
周芳莲昨天听过这话,所以现在已经不怕了。秦遂也就是耍耍嘴上威风而已,若真要休妻他也不敢,毕竟凭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好找媳妇。
她双手环胸,嚣张的说道:“我今天就是不拿,有本事你就将我休了,到时候我将华生也带走,让你连个摔盆的后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