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屋内,声音透过耳膜直逼脑海。
半梦半醒间,陈深挣扎着翻了个身,闭眼摸起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结果发现手机根本没有在震动。
强睁开眼,打开锁屏,发现忘记设置闹钟。
幸运的是时间还早,不必担心迟到。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本想睡个回笼觉,但耳畔满是八哥二爷毫无情感的呼喊,这样的叫起床服务陈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二爷不怕人,它敢在林秋生林大爷的手上拉鸟屎,但二爷怕猫,所以林大爷把二爷送到了陈深房间以示惩戒。
陈深打着哈欠,提起扒在鸟笼上的PUMA的后颈,把它放归地面。PUMA不满地瞄了一声,仿佛是对铲屎官说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充饥。
“好了好了,别打二爷主意,饿不到你的。”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扒到鸟笼上的……
穿衣洗漱,收拾书本,给PUMA和二爷投食,一切都如往常般进行下去——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房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陈深租住的房屋是一栋老式的三层红砖小楼,很有年代感,却并不破败,楼外墙壁上的空调外设一眼望去也不突兀,房屋外置的三层楼梯也与房屋恰到好处的融在了一起。陈深出行走的是外置楼梯一侧的铁质外门,直通楼外,而传来敲门声的是室内房门。
当陈深推开房门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还有双层瓷碗粉碎的声音。
滚烫的汤汁溅湿了陈深的裤管,与此同时,又一声惊呼传入陈深脑中。
“烫——欸——”
秦诗雨本能地缩回脚,却好巧不巧地踩在了地上一块碎裂的瓷片上,脚底一滑,径直向后倒去。
这一刻,身为老不死人的陈深发挥出了极其优秀的反应能力,在这短到不足一秒的QTE事件中打出了令人惊叹的完美操作:
他稳稳抓住了秦诗雨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柔软与温热,脑内优秀的海马体却不合时宜地提醒着:
他上一次和女生牵手,还是在初中男女混合接力赛的一次意外上。
……
高中,是一个班级的高中。
大学,是一个人的大学。
当然往好了说,也可以是一个寝室的大学。
高中所讴歌的班级荣誉感,在大学并不存在。在大学,小圈子小集体现象避无可避,这些小圈子具有普遍的排外性,若不在它形成之初就融入进去,以后也再难深入其中。
虽说高中时期也有自发形成的小圈子,但在大学,假如不提前地融入某一个小集体,那么就会在事实上被孤立。高中的小圈子,是一个大圆中的小圆,而大学的社交关系是无数个小圈子被一些社交强人勉强拼合在一起的所谓‘大集体’,松散而淡漠。
说实话,陈深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所有班级同学的面孔,也就更不要提每个人的名字了。
没有必要。
大学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地方。
因此,陈深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学生会会要求在迎新会上准备一出以青春爱情为主旨的舞台剧?
脑子抽了吗?
反正大学的情侣最后都会分手的,冷冰冰的现实就摆在那里,有什么赞颂的必要吗?
在陈深的垃圾社交排行榜上,追求异性与恋爱这两种行为稳稳居第一第二,因为既浪费时间还浪费金钱,哪怕能够收获短暂的愉悦,最后也只会留下长长的伤痕。
“就是这样,你出剧本,我们表演系二班参演,可以吗?”
一个留着波浪头的蠢女人坐在陈深面前,挺直了身板,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