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开车，办法、老爹来想。”

    交代完事情原委的陈深无视掉二爷的胡言乱语，耐心等待着秦诗雨的回答。

    “原来是这、这样啊，”她说，“但、我，我已经……有很多衣服了，所以……”

    说着，秦诗雨抿起双唇，再一次拿出了手机。

    陈深无言地看着她，这个女孩儿正低着头，手指流畅地敲击着手机平面。

    她正在微hat的群聊里说些什么。

    然而与以往不一样，这一次，陈深没有陪她拿起手机。

    打完字后，意识到这点的秦诗雨慌忙开口：“微——”

    陈深背靠床头，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秦诗雨忽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吓到了？”陈深放松了表情，问道。

    秦诗雨缓缓点了点头。

    “你之前跟我说话的时候，我露出过这种‘不耐烦了’的表情吗？”陈深步步紧逼道。

    秦诗雨用力握着手机，摇了摇头。

    陈深乘胜追击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又拿起手机了？”

    “因为、因为……”

    “我、我嘴笨，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很……很慢……觉得这样、会不会让、让你觉得烦，所以想着，用手机交流……应该会快一点……”

    “我没有觉得麻烦。”

    陈深说。

    “我没有觉得麻烦。”

    “我承认，我一直认为人际交往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但现在，我真的不觉得烦。说话的时候，把头抬起来，注意我的表情，如果我的表情让你讨厌了，你……再把手机拿出来吧，可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把手机放下。”

    假如没有八哥的鸟语和Puma的猫叫，此刻应该是无比安静的吧。

    在这并不存在的“寂静”里，陈深缓缓说道：

    “啊，如果是我会错意了，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我明白了。”

    秦诗雨缓缓地放下手臂，手机背在身后。

    陈深能听见她在深呼吸。

    一次。

    两次。

    三次。

    然后她，按照陈深说的那样，挺起了胸膛。

    “我其实、不怎么会察言观色……所以那个，如果、如果嫌烦了，请……请告诉我一声。”

    陈深同意了：“没问题。那么，你刚才在群里说了什么？”

    那个群里，有林秋生在。

    开玩笑，要是养成了在微hat群里聊天的习惯，那还得了？万一哪天陈深回复得太敷衍了，还不真把林老头惹毛了？

    “我想把钱、退回去。”秦诗雨说。

    “想穿新衣服了……我可以，用自己的生活费，在网上买的……以前也，都是在网上买的……”

    也许陈深可以顺着秦诗雨的话，推掉许多麻烦事，但是——

    “反正你给我想个办法，把这钱花到实处就行。”

    耳边响过林叔的声音，陈深不得不违背本意，耐着性子说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