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凑近点……”

    两个人靠在一起，雪莉踮起脚尖，轻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蒂娜每天就是在神圣莱茵学苑训练和读书，回家也只看到她在练习和完成作业……我以为她只是为了想做一个让父亲满意的骑士而努力，却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大……那么大的……”

    雪莉皱起鼻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

    “野心……对吧？”海伦不再微笑，表情渐渐严肃。

    “嗯……是啊。你看，她有那么重要的事业，还有海伦这样厉害的人愿意帮助她……我似乎，会成为她的阻碍呢……她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才瞒着我。我现在想，是不是，我离开……比较好？说不定蒂娜会遇到对她更有帮助的人，我也会遇到比蒂娜更适合我的人呢？”雪莉鼓足了勇气，说出了在她心里盘旋了一晚上的想法，“而且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看看她的！”

    宽大的电梯井里，只有海伦吞吐着白烟的声音。金属的烟杆里，装着的是从东方送来的上好的烟叶，淡淡的红光随着她的吞吐明暗不定。

    “雪莉，你真贪心。”海伦把雪莉拥在怀里，给了她一个属于成熟女性的拥抱，“很高兴你能有自己的想法，还愿意告诉我。不过现在想这些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就将它们藏在心里吧。如果几年后你还这么想，姐姐我会帮你离开，怎么样？”

    “那，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了？”雪莉伸出右手，“拉钩么？”

    “拉钩。”海伦也伸出右手。

    两个人的小指钩在了一起，海伦拉了拉，忽然又笑起来。

    “还是个小孩子啊。”她说。

    海伦拉住雪莉的手，打开升降梯的门。面前是空无一人的长廊，在尽头传来隐约的金属撞击声。

    “走吧，让你看看圣疗师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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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自己的新式机车里，克里斯蒂娜按着眉心，神情晦暗。

    对于活力源质，光照会里的一些人垂涎已久。毕竟不同于机械，由于神教严禁亵渎死者的尸体，生物方面的科技进展极为缓慢。只有弗兰肯斯坦那样疯狂的奇才，才能在神教的打压和理论体系缺失的情况下拿出如此跨越时代的成果。那是一块全新的蛋糕，只要能分上一口就不知会有多少利益。克里斯蒂娜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此时威廉的突兀行动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虽然很清楚，明天在学苑里见面时，威廉一定会拿出一个远比她的计划成熟的方案。可这一次他一意孤行的大胆出手，让克里斯蒂娜隐约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我一定忽略了什么，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克里斯蒂娜思索着，却没能在记忆里找到任何的线索。

    突然，一种极淡的不安和心悸浮现，来源似乎是……雪莉？

    但是那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沉浸在思考里的克里斯蒂娜甚至没有注意到，只是忽然想起了雪莉温软的身体。

    今晚暴露了很多事……明天要记得和雪莉道歉，好好解释一番啊。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淹没在了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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