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汝倒是理解，本就遭天道淘汰的东西，想要继续苟存也只能靠低调。
“其实我还算好了的，曹叔给我开的工资高，一年下山这几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在剧组上头，省省用还能存下来点。榕山里头有许多师兄师姐都是在外头打一阵子工又回来练一阵子武。对了慕前辈之前有提到了‘单阿蓉’，那是我派老祖宗的真名，不知您是如何知晓的？”
慕汝：不仅知道，还认识。
“书上看的。单阿蓉一脉现如今还有多少人？”
“……就、就我一个。师父前些年寿终正寝，其余师兄付不起铸剑的费用……都、都转了隔壁气功。”
“……”这未免也太惨了！
罗清陡然庆幸还好她亲爹是个商人，不然她亲妈当初可能也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她扭头同情地看向自家姨姥，心想姨姥这些年来过得必然也不容易……
慕汝回望了她一眼，以为她同情的是坤明的境遇，便挑眉道：“等这头忙完过来做罗清的助理吧，月结工资，当然曹导需要的时候，你也随时可以请假到剧组报道。”末了，又添上一句，“剑法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罗清：……不姨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哪里有钱请得起助理！
坤明立即就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兴奋道：“钱可以不要，我就想跟你学学剑法！”
“榕山派有自成的一套招式，你再跟我学不怕乱了剑法？”
“坤明虽然尚未有大成，但我看得出前辈的招式亦是集多派而成的，更何况现在已经不兴过去固步自封的那套说辞了。”
慕汝满意的点了点头，“年轻人就是觉悟来得快，比过去那些老家伙有前途多了。”
“那边是夏导剧组的人？”黄魏毅指下门口陆续进入的二三十来人，这种全剧组出动的场面还是挺壮观的。
“夏导还是那么阔绰，动不动就带剧组来下馆子。”何莺看着那边浩浩荡荡的人群啧啧作感，这夏愈河的剧组一来，半个川菜馆都被他们给占了，一群人点菜连菜谱都不用就直接喊，一看就是常客，“话说过来夏导这是多喜欢吃川菜哦，那儿还有一群老爷子呢，这天天儿吃的身体受得住？”
“别瞧那几位年纪大，身体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差的。”曹导已经点下来十几个菜，又瞧见夏愈河和沈黎说着话走进来，对上他们这桌时顿了顿，然后视线在罗清和慕汝身上停顿稍许，又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家人堆里去。
“沈大影帝也来了啊，看来这两位关系确如外边儿说的那样好。”
“一个国内最年轻的天才影帝，一个国内最年轻的鬼才名导，再如何也会蹭上几分交情吧。”何笙歌闷了口茶，“听说夏导下部电影是关于大洲时期的鋈国？”
慕汝指尖一停，“大洲鋈国？”
罗清忙从网页上找出大洲时期的历史信息来给她，然后转移话题道：“只拍鋈国？这种初中生都知道的史书历程，会稍有乏味吧？”
“有沈黎在还用得着担心收视率？”曹峰凑近脑袋压低声音，“不过夏愈河那小子也不是个喜欢拿人做噱头的，听说他为这剧筹备了挺久，光历史学家就找过几十个，最后还是从一本不怎么知名的人物野史上找出来点端倪。”
“是齐晟年间吗？好像鋈国历史就这中间的事有点奇怪。”
“那边放出的消息说是以鋈国三皇子齐瀚，白月光方晨月，还有一个叫雾青的女人为中心展开。”
“别吧……又是三角恋？”何莺撇嘴，“我可是瀚月党，坚定三皇子×白月光不动摇！”
黄魏毅差点想敲开她脑阔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鬼东西，什么坏形象的话都敢往外说，“就你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曹导您继续说。”
“嘿！还能说啥呀具体的人家又不肯告诉我，只听说鋈国后来遭外人掌控跟那新出的人物雾青有很大关系，只是不晓得为啥正经的史书里面关于她的信息一个字都没有。”
“雾青只是化名。大洲以雄为尊，让女人干扰上国家政治是件很丢人的事，不记载上正史很正常。更何况她本来就有意掩瞒，外人便更少知事实如何了。”慕汝继续翻阅着手机上的信息，头也不抬道，“当掌权者针对一个人时，留存下的不是空白便是污浊，就像天谢国的惘仪太后与沈夏的固国女将，史书可曾对她二人友好过？”
一个被冠以祸国之名，一个被安上谋反之罪，明明两人都是带着传奇色彩的女性，做出的贡献也不少于他人，却从未被史书赋予过正面的记载，还是近代史学家们抽丝剥茧之下方为二人正名。
罗清“咦”了一声，还以为她是照着资料说的，但往屏幕上一瞟，却见她搜索的是关于“鹤矢君”的信息，那就是说……她本来就了解夏国历史？
“十国并洲那个时期的错误记载是真不少，总给我一种幕后大boss执掌了所有史书书写的错觉，想想还有点不寒而栗呢。”
“毕竟战乱年代，想想那时候出来了多少能人异士，但最后又都去了哪儿，你看有人知道吗？”
“emmmm……好像还真有人知道，杜岑生不是写了一系列‘仙客’的书吗，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他写的《国寇》，虽然不知真假，但鹤矢君这个人物也算是历史传奇了吧。”
慕汝闻言一顿，熟练的打开了某宝对着《仙客》、《国寇》、《十国并洲》等一系列相关书籍点击下单。
全程偷看的罗清：((⊙﹏⊙))？
“我觉得还是有夸张成分在里头的，像什么三千银甲对上十万敌军……”
“菜来了，先不讨论了，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