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册封(第2页)
母亲好几次和子昭说,父亲对子成很不满意,呵斥了好几次,子成每次都是当面说好,过后还是老样子,按父亲的话说,子成“整天和王室里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胡闹,不像个样子。”
“这样子到了封地,不行的。”有一次母亲几乎是哭着和子昭说。“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若还是这般胡闹,我担心……”母亲的这次哭诉子昭记得很清楚,心里暗恨自己不能替母亲分忧,脸上却表现出无谓的样子。
“下个月我也会有师父了!”子昭心中雀跃,盼着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有了师父,就可以识更多的字,就能够看懂父亲的房里满屋子卷着的简册了,就可以不再只是拿着小竹片做的弓来比划,而是拿着真正的硬木大弓去田猎了,就可以……子昭一下子也想不起很多,只是心里暗暗的兴奋着,全然没注意端坐的父亲在悄悄的看着他。
离王庭还有很远就听到那边传来的交织着欢呼声和吆喝声的嘈杂。每一阵欢呼都吸引着还在路上的人流,人群中在涌动着的更加兴奋和期待的心情中朝前涌去,每近一步,路上汇聚的人就越多,到距离王庭还有将近二百步的时候,驭车的多马不得不放慢本就不快的车速了,前头开路的几名亲卫努力的挤开人群,尝试着给马车让一条可以通过的道来,然而没用——车前想避开的人被后面的人推挤着、簇拥着,做着各种避让的尝试,结果反而被一步步推进,挤压着子昭一行的马车,好几次,亲卫被挤到不得不挨着马车,驾车的马局促不安地打了几个响鼻,脚步完全没了平时应有的从容。
易青走到车帘前说了几句什么,外面的嘈杂声掩盖了他的声音,子昭没听清,隐约听到“……踩踏……伤人”的字眼。
父亲闭眼低头想了想,躬身出了马车,站在多马身边的车板上。
“大商的子民们!”父亲高喊。在人头攒涌中,父亲高高站着,在满是麻的黄与葛的灰的众人中,披着素白大袍的父亲双手张开,大声地喊。
马车周围的人静了下来,注视着高高在上的父亲。然后这种静像波浪一样漾开,人群都立在原地,看着这一身素白的贵族大人。
“大商的子民们!”人群静下来,父亲的声音更显得宏大。“自我商民先祖高祖王亥,以至汤武,已有四徙四迁;自亳至殷,又有四迁。每一次迁徙,都是披荆斩棘的前进,先民们都以缓慢、沉重和坚实的步伐,开辟疆土,养我大商子民。而今,当年的一邑之民,现在已经是邦畿千里!”
父亲清清嗓子,接着说:“今天,是我大商先祖的又一个好孩儿的册封礼。几年后,他将带着烈祖的使命,前往封地,为我大商开疆辟土!……”
听到封地这个词,子昭一时出神,思绪飘到他还不知道方为的子成的封地,想到他现在更无法知道的自己的封地,想象着阿婆说的先祖们开疆辟土的那些让他或是热血、或是让人害怕、令人向往的故事。
“吼!”
人群中突然爆发的这一声,拉回了子昭的思绪。随即子昭明白,这是外面的拥挤的众人,对父亲的齐声响应。
紧接着,不爱说话的易青大喝着:“走!”
人群应一声“吼!”一齐迈了一步。
“走!”
“吼!”
一声大喝,响应的是众人的齐声大吼,随之是众人们的齐步前行。
人群不再是乱流,而是如大水期间洹河的奔流,在一声声“吼!”的声浪中向前行进,而此刻,手执玉策在车上挺立的父亲,像是驾着巨浪的天神,让子昭一时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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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姓和氏有不一样的含义。姓代表血脉,氏却有包括地名、官职名等更多的来源。在古代,男子称氏,女子称姓。好比楚国,芈月的芈是姓,男子却不能叫芈x。比如屈原、伍子胥都姓芈,氏号却各不相同。楚国王族的氏号是有熊氏,所以楚国的王族男子大多叫熊x。
也有例外,那就是王族可以称姓,比如周武王姬发,姬就是姓,而不是氏。封神榜中已经很注意这点了,对周天子称姓,叫姬发,对纣王的儿子就改叫“殷郊”,殷便是因地望而来的氏号了。
商朝时,王族称姓,武丁是子姓,私名昭,便该叫“子昭”。
再例外就是有些字既是姓又是氏号,比如风。对,就是风清扬的风。
另外,贵族才有氏号,所以有无氏号可以“别贵贱”。商朝著名相——伊尹便是地位低下的媵臣,是没有氏号的。
商代是中国姓氏的发源处,本书中会有一些情节会涉及到姓氏的源流。
特别要提出的是,很多姓,在百科中查,或是在族谱家谱中查,最多只上溯到周朝,说周天子封某个儿子到某国,于是有了某姓。
还真不是这样,某人封到某国,因为某国早就存在,时人以地名氏,所以才有了这个氏号的,并不是从周开始算起。
当然,这些对情节没有影响,你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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