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指着跪在地上的计信：“你退下！”

    又对易青说：“通报下去，今天的外朝停止。传来人！”

    易青一头雾水，只知道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让右相大人如此激动不安。

    他带着计信出去，通知了外间正忙着的大事寮臣工。

    等易青忙完回到外朝，只见右相大人泪涕齐下，浑身衣裳颤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亚进大人在案几后面走了走去，口中直念“可恶！可恶”。

    亚丑大人看着手上的那只竹简，半晌没出声。

    来人正以头叩地跪在地上，大人们没有发话，不敢起来。

    易青不敢动问，只好在进门处候着。

    良久，右相大人说：“我要去看看。”

    “小的来时，郑达大人专门交代小的，说一定要右相大人保重身子，不要去现场了，免得触怀感伤。”来人顿了一顿，接着又说：“大人还说，会派出弼人府最精干的人查清真相，要小的禀报右相大人，他从现场回来后，定第一时间向右相大人回报。”

    “下去吧。”右相大人无力地挥挥手。

    “亚丑大人，请你将消息递到宫里去，”右相大人对亚丑说。然后有些艰难的起身，亚进过来扶他，他把手搭在他的族兄的胳膊，“子进你陪陪我，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回到右相府才是日中，右相大人和将军子进在里间说了一会儿，亚进大人便匆匆离开。

    到得小食时分，外面传，大王派使来见。

    来的是商王颂的亲卫卫启。卫启全身甲胄，并不进门，在门外单膝跪地，低着头大声说：“小的代大王传话，大王说：他知道了子成的事，很是震惊，已经着人严查，请右相大人节哀顺变。大王还说，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很不好，容易引起误会，但大王相信右相大人，也请右相大人相信大王。”

    右相大人在里间沉默半响，过很久才幽幽地传出一句：“你去回禀大王，就说我知道大王的意思了。”

    卫启大声应了：“是！”旋又脱鞋进屋，双膝跪地拜倒，“右相大人节哀！卫启听闻此事，也是心中慄慄，不敢深想。人死不能复生，右相大人乃大商柱石，百姓所望，卫启恳请大人……”

    “若是众臣工都和卫启一样忠心耿耿，实在是大商的福气啊！”右相大人并不等卫启说完，打断，言辞间透着了无生趣的意味：“你回去禀告大王，子敛绝无启衅之理。”

    送走卫启，右相大人对易青说，随后来人，一律不见，只需记下名字就行。

    没隔多久，里面传来嚎啕哭声，想是主母等人已经知道子成被刺身亡的消息了。

    .

    .

    中国的宫廷建筑规制一则：

    从考古的角度来看，中国至少是从商代起就开始了以对称轴两边对应展开的“前朝后宫”的模式，这种模式一直延续到清朝，现在的故宫也是如此。所不同者，不过是规模的大小、建筑的多寡、样式的繁简不同而已。

    可见，至少从商代起就奠定了这种规格体制，三千年不易。从这方面来看，说商是中化文明的源流，丝毫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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