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计五(第2页)
“面具在我这毫无用处,这次来本来就是要给你的。”计五打开身边的包袱,从里面翻翻捡捡,又找出一个破烂的供盘,递给甘盘。
“难怪寒燎会为此送命!”甘盘拿着供盘,在手中翻来覆去看,眼中有光。把玩良久,把供盘退给计五,说:“仅面具一件,足可救你性命,这个供盘你还是留着吧。”
计五不接,推了回去:“这东西在我这,不过只是一件朽坏的铜器,甘盘大哥就留着吧。”
甘盘把供盘珍而重之放到靠墙的木架上,用架上简册稍作遮掩,道:“这物件是个至宝,我且先把玩几日再说。”
计五见甘盘这般说,又说:“甘盘大哥见外了,这东西原本是要送给你的。”
甘盘转身拿起面具,用绢帛包了,对计五说:“估计此刻右相大人在府内,我们过去看看。”
右相大人果然在,正拿着一片尺牍在看,还有几卷竹简放在案几左首。
“又是何处来报?”尺牍乃是一尺长、一寸厚的木片,可供书写或是刻写。甘盘和计五对右相见过礼,甘盘问道。“右相大人真是勤勉为国。”
右相大人看完,用朱笔批了,抬头看向甘盘,点着刚刚放下的尺牍道:“亚丑急于返国,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大王是什么意思?”甘盘问道。
“大王仍是犹疑,这事怕还要拖一阵子。”右相叹一声,看着随甘盘一起来的计五,道:“计五何时来的?”
甘盘道:“恭喜右相!计五此次功劳不小啊!”
“哦?”右相大人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
甘盘上前,递上面具,放在案几上,又打开包在外面的绢帛,带着笑对右相说:“大人请看!”
右相的眼神从疑惑到凝重,再到欣喜。“从何处得来?”右相看着计五,问了一句和甘盘大哥当初问的一模一样的话。
计五将前事又一一说了,因是第二遍说,比先前说的流畅许多。
右相听了,沉吟不语,眼睛仍是盯着面具,拇指顺着面具上镶嵌的金丝纹上来回摩挲。
门外通传,说弼人府郑达前来。甘盘便起身,要带着计五往外。右相大人伸手压了压,说:“先生不必回避,我正有疑难,需先生决疑。”
右相把面具用绢帛重新包好,放在左首一堆竹简后面,看着见礼后坐在计五对面的郑达。
郑达道:“启禀大人,梅图与叶二都招了。”
“怎么说的?”右相大人问。
郑达看了一眼甘盘和计五,欲言又止。
右相道:“但说无妨。”
“梅图说,息开受王子见授意,对其许以钱贝,把大人的行踪递给叶二,包括何人随行,所去何处,所办何事,所见何人。”郑达从怀中拿出两片尺牍,递呈上来,道:“我又细细问了叶二,叶二说,王子要他和梅图联络,摸清大人近期出行时间和路径,具体何为,王子没有交待。”
右相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微颤抖,恨恨咬牙道:“竟然是他……果然是他!”不知右相口中的“他”,说的是息开还是子见。
郑达说:“大人息怒!子见所犯,乃大逆不道之事,属下认为,应立即上报大王,大王自会降罪于他。”
“此事宜缓。只有口供,没有物证,何足为凭?何况证人中还有我相府中人。”右相沉吟半晌,道:“如此冒昧上报大王,只怕你反落个离间骨肉的罪名。到那时,我也不会好过。先生以为如何?”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甘盘说的。
“大人所虑极是。此事非比寻常,到了宫廷,二人若是反口,沦为笑柄倒在其次,只怕落人口实。”甘盘道,“便是捉了息开来问,只怕息开也会脱得干干净净,与此事全然无涉。”
郑达满肚子高兴,被右相大人和甘盘一说,顿时泄了一半。想想二人所言非虚,心中暗暗发狠,想着回去再干点什么,无论如何也要弄出些响动。
郑达中心郁郁,便要告退。谁知右相大人指着对面的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说:“郑大人知道他是谁么?”
郑达仔细在看一眼,还是面生,摇头说:“还望大人赐教。”
“在息邑,除卢治身死之外,你还折了两名下属,记得你曾对我说,当时有个叫计五的就在当场,当时具体情况如何,还得找到计五才知。”郑达点头称“是”,右相大人缓缓说道,“他便是你要找的计五。”
计五不知右相何意,心中惊疑,不知右相何以有此一言,只见右相脸上不喜不怒,看不出端倪;又看看郑达,郑达与他一般,左右觑看,不知如何是好;计五再看甘盘,甘盘大哥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计五你随郑大人去弼人府吧,等情况明了了再回来。”
计五若有所悟,又不甚了了,跟郑达走出去,临走对甘盘说道:“我家哥哥阿大说好会来右相府寻我,应该就是这几天,甘盘大哥帮我留心着些。”甘盘微笑应了。
走到门外,有几名弼人府的人在外候着郑达。郑达低声对计五说一声“得罪了”,不等计五回答,便对手下诸人大喝:“来人呐,把他给我绑了!”
计五没想到前一刻还笑眯眯的郑达忽然来这么一手,看着郑达,一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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