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易门高手的确非同小可。那汉子道,能识破我们踪迹的人物想必有点本事。你是贵派的第二代弟子?
王宽没有答话。因为他不仅在思索这条汉子何以知道自己的底细、门派?同时也在考虑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汉子仿佛看出了王宽的心事,又嘿嘿笑道:其实这些我们大哥早就知道了,你也别奇怪我们为什么查得那么仔细,当年我们带头大哥和贵派的好手曾经交过手,那仿佛是你的师兄,武功可略胜你一筹!虽然当时只堪堪打了一个平手,但他见识过你们门派的功夫。他会的,我自然全会,是以认得你的招式。你们月易门弟子还总是把自己的名头到处宣扬,好光荣是吗?
原来每次师兄们来H大调查亡灵出没的情况,都泄露了月易门的踪迹了!方才我施展的本门轻功身法和飞龙九式想必师兄们也用过,所以被他看出来了。只是不知为何师兄们都对付不了的邪灵,师父又为何会把这件任务交给我?王宽心道,口中朗朗地说:我们月易门弟子以本派为荣是很正常的事,总比你们这些躲在角落里暗算害人的孤魂野鬼强!说,你们在这里害人究竟是什么企图!
大汉忽然笑了,笑得很诚恳。只见他幽幽地对王宽道:带头大哥说,我们在这里只是替天行道,而他……待我妹妹很好,我也很需要他的帮助……你们不会明白的。我敬你是个聪明人,武功又好,还那么有正义感,还是早些走为妙。若一会儿我们大哥来了,想必有十个你,也照样跑不了。
说清楚!什么叫替天行道?如果不说明白我是不会走的!王宽正色道。从大汉的话里可以判断,这幢大楼里的亡灵似乎不止一点,而且它们在一起所谓的替天行道,就是谋害那些深夜逗留此处的夜归人。可它们的目的究竟何在?而且这大汉说漏了嘴,俨然是因为妹妹,又有求于这栋楼里的恶灵,是以才投靠过去的。莫非,其中有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
大汉依旧微笑,没有半点讥刺之意。王宽心中暗道: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浑不似我开始想的那么粗鲁。方才跟他交了手,功夫俨然不弱,我一时间极难取胜。不妨下一个台阶,先把这个姑娘救出去。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再慢慢考虑不迟。想到这里,王宽将女孩负在背上,转身便向外走去。
慢着,这姑娘得留下!大汉忽然将金刚杵一横说道。
王宽心下已然猜到他不会轻易让自己带走人质,便放下女孩,举剑立了一个门户,硬着头皮冷冷地道:对不起,这位兄台。你能放我走,我很感激。但这位姑娘我必须带走,如果兄台坚决不允,那咱们只有刀剑上计较了!
好!不客气!大汉说着,当头便是一杵,招式沉猛,四下里忽然风声骤起,吹起了仓库里的阵阵灰尘上下飞舞。那金刚杵直砸向王宽的面门。王宽斜身闪过,剑走偏锋,直刺大汉的左肋。大汉抽回金刚杵,砸向长剑。王宽凭空一跃,避开了这一杵,转而直刺大汉的右目。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立时斗了个难解难分。
待四十招以后,大汉渐处下风,眼见不敌,卖了一个破绽便跳出圈子,道:我敌不过你,人你可以带走。只是有一件事还得请你明白。
王宽重新背起女孩,问大汉道:说罢,什么事?
我们办事有我们的原则,不希望外人插手。从今而后,希望兄台不要再来干涉我们的事。大汉冷冷地道。
看你的脸色,刚毅里带一点柔情,隐隐有几分正气,并不像是个坏人。何必这样啊?王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若兄台不为虎作伥,小生真恨不得和兄台痛饮几杯。为何口口声声说要替你那什么带头大哥办事呢?
那条大汉脸色微微有些动容,仿佛在思考王宽的话。只见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沉声道:人各有志,兄台再莫多言!如果再在这里出现,兄台只怕会后悔的!
王宽不再多说,心知暂时没法劝说这个男人,只得暂时背着女孩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去,转眼便消失在研究生楼的出口。
大汉望着远远离去的王宽,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向研究生楼的深处走去。
二楼的走道里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大汉快步迎上那条人影,一边低声道:大哥,按照您的意思,我已经放他们走了。
好,他没看出什么破绽吧?人影依旧隐秘在一片漆黑里,但阴暗中还是能感受到他面部的表情……一丝冷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最好知道。那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忽然冷冷地说道,语气仿佛要把大汉给冰封起来,别听那个小鬼多嘴,若是你敢背叛我,你知道什么后果!
大汉不禁心头一凛,唯唯诺诺地说道:属下不敢!这一番对话,那一年还涉世未深的王宽连一个字也没听见……
听到这儿,我又忍不住插话了:嘿!我说你个王宽,看到女孩子就心软,急吼吼地救出来了!你就不怕对方上演了一出苦肉计给你看,有意让你上当的?
王宽闻言翘了翘大拇指道:果然是写小说的,想得就是比我们一介武夫远!逻辑思维很强悍嘛!
在和那条大汉对阵时,王宽想劝降那条大汉,这一点我无法理解:居然想说服一个灵体?老大你不会是当晚喝多了吧?
王宽道:我说那些话给这条汉子是有道理的:第一,我的确从他脸庞间看到了几许恶灵身上不该存在的正气,这点从我的随身桃木剑上得到过验证,因为面前的灵体若是本性善良,虽然它也会有所警示,但发出的声响很柔和,所以我断定该试试说服他。当然了,我也没有天真到相信靠简单的说服就把他拉过来,只能先动摇他一下;第二,他无意间提到了自己的妹妹,言语间充满了爱怜,证明他很看重这份兄妹情意,同样是个可孺子可教之人。另外,再和他过招的那瞬息之间,我留意到他手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套在左手中指上。戒指的这种戴法,你知道其中的含义吗?
那表示在恋爱中!我脱口而出道。
聪明!我也知道这种戴法表示正在恋爱中,所以据我推断只要他知道戒指戴法的含义,就证明他生前是个重情义的人,绝非坏人!王宽道,即使死后变成了灵体,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据此我想,没必要跟他斗个你死我活,攻心为上才是王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王宽的这些推论几乎都是建立在假设的立场上,几乎有点牵强附会,但绝非没有道理。问他这些话对那汉子究竟有没有用?他却甩了我一句小说里最经典的话来: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此刻酒至半酣,我和王宽都微微有些熏然。桌上的菜肴渐渐有些凉了,我在那些餐盘上扣了碗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再给王宽端了上来。这位酒精考验的仁兄则给我和他自己的杯子里都添满了酒,醉眼迷离地继续着他的驱魔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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