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人在一块其实没太多聊的,聊传功授业场合不对,聊儿女情长更为尴尬。二叔先打破了这个愉快而又别扭的局面,他告诉我明天他将会离开省城。这下轮到我有些诧异了,不过也没啥。反正他一直都有事忙,我也不过问,只是心里挺不舍的。刚见面不足几小时,传道的师父就要离去,任谁心情都一样。我平静的点头,尽量掩饰情绪。找了个理由上厕所,来平复一下心情。我其实是个很感性的人,不夸张的说一句,在这种气氛下再待上一会我就会尴尬的半身不遂了。
在厕所也没有多呆,抽了一根烟就回了包房。他们已经准备离开了,杨叔说他跟二叔一会还有一些事要办,让我和老黄回学校。
跟他们告别后就离开了酒店,酒店的位置离我们的学校没有多远,平常上街的时候也经过这里。我们没有打车,决定步行回去,省城的夜景还是不错的。回的路上老黄问我知不知道二叔他们干什么去了,我说不知道。老黄凑近我的耳朵说他们去洗浴了,出门的时候他亲耳听见他师傅问经理附近哪里的洗浴中心比较够劲。操不完的闲心,人家想干什么管我们什么事。老黄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把我逗乐了。
“这两个老家伙不会学人家搞基吧!”
“咳咳。”
晚上的一餐虽然味道可以,并没有能让我们吃饱。只好买了煎饼果子回宿舍加餐,吃完之后肚里才觉得有了着落。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老黄递给我一个信封。
“你干嘛啊,关系好归关系好,我可不搞基啊。”我惊讶的说道。
“想多了吧你,你二叔让我给你的。”老黄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回去了。
二叔给我写的信,莫非是我上厕所的空隙交给了老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要以这种方式告诉我呢,想着拆开了信件。信说长不短,a4纸大小一张。
“玲玲。”
开头的两个字解除了我这些年一直的疑问,原来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叫的是这个玲,而并非“伶”。好在我上学写的不是这个字,不然可想而知我的童年时期该是有多尴尬。暗自苦笑了一声,接着看了下去。
玲玲:
见字如面,这是第一次给你写信,我常年在外很少归家,即便是你拜我之后我亦是如此。我之所以从不给你讲些所谓的大道理,因我我觉得那些对你未必有用。你读书也看了不少自然明白,这些东西并非是多多益善,相反你个人的经历才是最主要的。我作为你的长辈,你的师父不能对你悉心指导,我有时也充满了愧疚。但我清楚地知道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是一生中最长的,没人能长伴你左右,你爹你娘,我,包括你的伴侣有一天也终将会从你的身边离开,在这个世界上离去。与其一直护着你不如让你更早的独立,自身的领悟才能成长的更快,我相信你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这些话。
还有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以你的性格你很快也能知道。你的阴阳眼被女鬼的怨气创伤,又在幻境中待了这么久,已经废了。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省得你仗着这个优势狂妄自满。失去了优势我想你能发现自身的不足,以后好好修行吧。咱们爷俩再见的时候,让我好好看看靠你自己努力的进步。挂坠我给了杨月红让他代为温养,修复了他会给你的。
你有空的时候就去杨月红那里帮忙,不懂的尽管问他。还有,多长点眼色,别老丢咱豫北一脉的人。
我合上了信,回味着二叔的话,我得从新开始了。杨月红想必就是杨叔了,不过豫北一脉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