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是你最不该怀疑的人
屋内本陈设朴素，但所有美感都被杂乱的白毛破坏。
这毛发格外眼熟，可不就是自家那只小猫？
“阿嚏！”
景衍取方巾捂住口鼻，踱步窗口，示意她也坐下。
景恬讪讪摸摸鼻头：“哥，我回去就买个小笼子，不叫它再到处乱跑。”
“不碍事。”
景衍平复呼吸后眸光严肃了许多，他盯住景恬的眼睛，认真道：“你怀疑是雅萱杀了云心一家，理由呢？”
“她——”景恬正要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到嘴边的话重又咽回去。
无论是清漪园水下的机关屋，还是鬼语梨花毒，都不是她一个“文盲少女”能解开的秘密。
倘若她全盘托出，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和南宫离的合作？
不行！
绝对不可以。
不等她想好回答，景衍已经催促：“嗯？”
“啊——云心刚跟我讲了她的传闻，第二天就离奇死亡。还有，薛大娘来流光院和她碰了个面，回去也是暴毙。若是再让她待在流光院，我岂不是也得天天面临夭折的危险？这绝对不行！”
景衍听愣，停顿半秒后笑出声。
景恬不满地咬唇，说好封建时代的人迷信来着，难道她这理由编的没有说服力吗？
她理不直气也壮地叉腰，凶巴巴道：“不许笑，人家很严肃的！”
“好好，不笑。”
景恬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她可不瞎，看得见您眼角抽筋！
正愤愤不平着，额头上忽然挨了一下，她不满地伸手要敲回去，却被景衍捉住手腕。
“好了，你是景氏子孙，雅萱姑姑不会害你。那些只是巧合，别胡思乱想了。”
景恬表示很怀疑。
她哥不是挺精明的么，也会有脑子进水的时候？
见她不信，景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开口解释。
“老夫人过世前，雅萱和鸢尾曾是服侍老夫人的心腹丫头，后来鸢尾被抬为姨娘生下三妹妹。而雅萱一直服侍父相，尽心尽职。你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女，老夫人生前对你给予厚望，所以，她是最不可能害你的人。”
老夫人？
景衍似乎能读懂她的心事，他垂下眼眸：“老夫人就是我们的祖母，是家父的母亲。”
提及老夫人时，他的眼神里透出浅浅的雾气。
景恬缄口，她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方白丝帕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
尽管动作轻柔，还是惊扰了景衍的神思。
他捉住景恬的手腕，莞尔一笑：“小时候，最疼我的不是爹娘，而是老夫人和吴音夫人。可惜那时你还没出生，不然定也是老夫人和夫人的心头宝。”
景恬讽刺地笑笑。
鸢姨娘也是老夫人的心腹，可不也纵容景悠然对自己下手了吗？
倘若“景”字姓氏真是她的护身符，当初她和母亲又怎会被人赶出府？
倘若老夫人真心疼爱她，她又何至于在外流浪十年？
看破不说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