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龙先是一愣,他肯定在想这卢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又不能不从,于是便对他的人摆了摆手。
孔维龙的人都退出了房间,这下可好,房间里就剩我们三个人了。
孔维龙看着我和卢鸿,没有说话,一直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们俩,那种想马上干掉我俩又不敢动手的表情,看的我想笑。
“怎么了,孔老板,怎么这么看我们?不认识我们了?”我笑着问他。
孔维龙慢慢收起了笑容,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怎么会不认识,即使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敢不认识大德集团啊。不过今天两位老总贸然到访,我估计应该不是生意上的事吧?”
孔维龙果然也不是善茬,眼睛也很毒,我刚想说话,卢鸿就看了我一眼。
卢鸿是怕我越说越激动,他把话抢了过去。
“对,不完全是生意上的事。”卢鸿对孔维龙说:“主要还是都是同龄人,见个面以后好往来,再者说了,我这朋友上次还帮过你,不记得了?”
孔维龙把眼神看向了我,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卢鸿接着说:“大德和万金有合作,我这位朋友的韩氏集团也想凑热闹,三家联合岂不是更好。”
卢鸿说完这些话,孔维龙的表情开始有些舒展开了,估摸着他是看我俩确实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没那么紧张了。
接下来卢鸿和孔维龙俩人聊了一下有关他们生意上的事,我压根就听不懂但是还得不懂装懂在旁边点着头,这滋味挺难受。
卢鸿也是真能聊,像是一个老师在给学生上课一样滔滔不绝,孔维龙听的也是那叫一个认真,毕竟两个公司有着供求关系,孔维龙不敢怠慢。
我是实在听着迷糊,就索性就不听了,站起来想在孔维龙的办公室转一转,可是我这刚一迈腿,马上就引起了孔维龙的注意。
“韩先生,您要做什么?”
这一问问的我有些尴尬,我只好轻轻的笑了笑说:“孔老板办公室里的味道很奇特呀,是沉香?还是什么特殊的香料?”
没想到孔维龙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然后指着他办公桌后面的那面墙对我说:“都不是,在墙后面是我爷爷的灵位,他老人家去世之前特意叮嘱我,香火不能断,于是…呵呵,二位老总见笑了。”
灵位?香火不能断?怎么回事?
我觉得很奇怪,一个人的办公室摆一个死人的灵位?这就足够奇葩了。
另外还要求香火不能断,这绝对是个无理的要求了,一个人既然已经死了,还折腾自己的晚辈后代一直供奉香火,这人得多自私?
而且我马上就意识到了一点,孔维龙他的爷爷?那不就是孔德才嘛!那个杀害了秦璐一家的畜牲!
此时我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浑身轻微的抖动起来,我真他娘的想直接冲到墙后面看看那个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然后我拔了他的香火,烧了他的灵位来解气!
卢鸿看出了我有些不对劲,赶紧打了个圆场,对我说:“韩总!你老毛病又犯了,快坐下,喝口茶冷静冷静!”
我缓过神来,没明白卢鸿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我必须克制我自己。
“哦?”孔维龙说话了,“韩总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为什么我这么说,韩总会如此激动?”孔维龙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我问。
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好卢鸿及时接过了话题。
“他啊!从小被爷爷带大的!一提起爷爷就是这样!上次去我家做客,看到了我爷爷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都紧张了,以为他想和我爷爷都动手呢!”卢鸿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孔维龙也笑了笑,终于不再看我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卢鸿在,不然恐怕早就露馅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卢鸿接着对孔维龙说:“你这办公室里供爷爷是什么说法?确实挺不伦不类啊!”说完他还故意捏了捏鼻子,做了一个被呛到的表情。
卢鸿这家伙真是机智,以最随便的语气去问最重要的问题,果然,孔维龙并没有警惕什么,倒是对卢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祖父活着时,一辈子积德行善,临走的时候找了一位阴阳先生,这位阴阳先生说祖父慈心难敌恶鬼,叫我这个唯一的孙子一定要把照顾好祖父,并且要求我家中,办公室都要有爷爷的灵位。而且事实不是爷爷生前叮嘱,而是托梦于我,让我不断香火,做为晚辈,只好照做了…”
积德行善?我去你奶奶的!我听孔维龙说完都想骂人了!
卢鸿却做了一个很怪的表情:“没想到啊,你们一个得了思念爷爷的相思病,另外一个是个迷信鬼,唉,不能理解…”
孔维龙果然上了套,“卢总,我可不迷信,我才不相信什么算命先生,阴阳先生,只不过有些事,我只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罢了。”
卢鸿听完笑了笑,然后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也从孔维龙的话里知道了,孔维龙对阴阳这些事,是一窍不通的。
卢鸿一拍大腿,对我说:“得了,既然咱们都是晚辈,又赶上了,韩总,咱们给老人家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