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呕起来了?”长宫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替云浅轻抚着后背,一边小心查看云浅干呕。
云浅摇了摇手,“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呕,可能是寺庙里的食物有些不怎么对口吧。”
长宫从一旁的石桌上端来茶,送至云浅的唇边,“明天就要回去了,到时候让后厨好好做几个菜给你补补,这些日子,你馋的就像是一只猫一样。”
长宫捂嘴轻笑,眼角里却是狠意,她知道,云浅的死期是到了。
或许这下,不仅可以让云浅死,还可以给云家一个大大的打击。
这么些年,云府的人虽然对她客客气气的,但谁不是把她当作一个上门的食客。
当面对她好,背地里却是指手画脚,这些长宫都能忍。
最不能忍的是,云浅的那些哥哥们,他们虽然读过万卷书,对别的小姐十分殷勤,但一到她的名下,就是戏谑,只把她当作是云浅身边的一个小小婢女看待。
这么些年,她实在是受够了。
云浅依旧躺在石凳上,努力回想着上一世左筱筱的命运。
左筱筱,左尚书的女儿,因为聪明伶俐被多位皇子看中,最后她十分勇敢地选择了不参与政事的八皇子温阳,后被六皇子麾下的一名武将看中。温玉宸为了笼络人心,用一块天石陷害了八皇子温阳,将左筱筱强配给了那名武将。
在大婚之事,左筱筱在喜服之内穿着白色的丧衣,拜堂之时,她口中大喊温阳的名字,撞在了喜堂的桌角,一命呜呼。
一个聪明伶俐,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损,当时,云浅一度心疼,可是为了支持温玉宸的野心,竟然保持了沉默。
想到这里,云浅猛地一把扯去脸上的梧桐夜子,太阳直照,几束阳光如剑一般刺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提醒她,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姑息温玉宸的所作所为。
她要阻止这一切的惨剧发生,可是,她又如何娶得左筱筱的信任,如何让她躲过这一劫。
心中本是平静无波,一时想起这些事情,不免又要惹动心性。
云浅闭上眼睛,努力想恢复平静,可惜都是徒劳。
“云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长宫依旧关切不停,云浅只是淡淡回应,“到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如果有机会,我们经常来这住住。”
长宫嘴上答应着,可是神色已经变得十分的怪异。
她想,这次回去,云浅你恐怕再没有机会走出那个皇宫了,这一世,你都要为你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时,念空踱着步子,十分悠然地向这边走来,长宫推了一把云浅,“云浅,念空方丈来了。”
云浅忙地起身,向方丈行礼,念空幽幽说,“没想到只住了短短几日,云小姐就要回府了,念空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相赠,就将这串羊脂玉佛珠送给云施主,希望它可保云施主一世平安。”
那串珠子通身剔透,温润洁白,仿佛羊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