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明眸皓齿,眼眸流转,铜镜中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正是自己,可是她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夜一直徘徊在山谷之中,他无法进来便每日与云浅飞鸽传书,字字皆是真情,让云浅的心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喜婆前来催妆,云浅便由着两位女子架着她走到了厅堂之中,黎族崇尚紫色,并且将薰衣草当做花神,整个大殿中皆用紫色薰衣草装饰,甚至女人的发髻上皆插着薰衣草。
拜堂之时,云浅竟然走神了,她迟迟没有弯下身子。
黎澈忽然将身上的喜服扯下,他笑着看向云浅:“谢谢你陪我演完这场戏,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只是我只想浪迹天涯,而非与你长相厮守,你走吧。”
“黎澈。”云浅知道黎澈看出了自己的异样才会说出这番话,他将所有的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目送着云浅抱着勿念一步步的走向夜,黎澈的心揪在一起,本来以为他可以利用她对自己的愧疚之心来拴住她,可是他始终见不得她一丁点的伤心,一点点的为难。
“宗主,你这又是何必呢,成全了她却为难了自己。”流苏姑姑叹息道。
“只要她过得开心比什么都好。”黎澈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原来放手竟然这般的痛苦,两行清澈的眼泪滑在脸颊,落入嘴中却是无尽的苦涩。
夜将明珠废掉封云浅为西楚的皇后,起初朝廷中一片反对之声,可是看到小太子身上的印记,便都闭上了嘴巴,更何况新皇后与皇上鹣鲽情深,并且新皇后聪慧过人将整个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整个西楚政通人和,锦绣繁华。
“皇后不好了,皇上忽然昏倒了。”宫娥慌慌张张的闯入鸾凤殿。
云浅将勿念抱给女官,便匆忙的赶去养心殿。
只见夜脸色煞白,一直昏迷不醒。
“传令下去,在民间悬赏万金寻找高人为皇上诊治。”那些太医皆束手无策,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三日后一身形佝偻之人笑意绵绵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你。”正是那个与她有约的怪医。
怪医查看了夜的病情:“他还有的救,不过要看皇后是否舍得你一身的荣华。”
云浅依稀记得她与怪医曾经的约定,若是她能当上皇后,便随着他一起去云游四海。
看着昏迷不醒的夜,云浅淡然的说道:“只要你能救他,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望了一眼绵延起伏的宫殿,云浅裹紧了身上的粗布衣衫加快脚步追上了怪医。
三年间云浅随着他云游四海,治病行医,朝则采露,夜则眠席,追风逐月,好不快活。
可是云浅心中的疑虑却越深,她总觉得这个怪医非寻常之人,似是天下大局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云浅与怪医坐在山涧下棋,他们以山石为棋盘,以乱石为棋子。
“若是我赢了先生,先生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云浅紧盯棋盘。
“有何不可?”怪医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