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软柿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昭城中便流开了一个传言：九香斋背后的东家是相国府，且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立足，是借助了少府之便。
流言一出，就已传到林琬音耳中。她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便能将幕后之人猜个七七八八。
“黎大夫今日看上去，与往常倒也没什么不同。”郑毗捋着胡须，一面给病人诊脉。
林琬音知道他是在说那些流言，不禁轻笑：“跳梁小丑罢了。”
郑毗送走病人后回身摇了摇头，说道：“这人言呐，便好比是病症。有的在最初不被重视，那日后再想医治便再没有那么简单了。”
林琬音轻叹一声，她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林婴是相府独子，兼少府左都尉。稍微懂点门道的人都明白，这是个肥缺。把九香斋和相府联系起来，就难免不让人想到在一国之库当差的林婴。
这也是林琬音不得不佩服阮释星的地方：大部分人只在意自己挖掘出的信息，鲜少有人会去加以分辨。
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林婴所担的少府左都尉，根本只是替王公贵族安排车辇和宫宴用具，与外城置地之流没有半点联系。
一口“以权谋私”的黑锅扣下来，别说身为始作俑者的她，就是林豫，也未必能保自己全身而退。
明白归明白，该谢的话还是要说。只见林琬音朝郑毗一拜，郑重道：“多谢郑老前辈提点。”
她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欺负到头上来。
一道纤瘦的身影趁人不备闪进九香斋内院，招了章事的前去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便见掌事的从正门走了出来，朝正排着队的众人朗声道：“诸位，实在抱歉，小店今日库存皆已卖完。”
在众人闹起来之前，他话锋又是一转：“但近日流言纷纷，为了表明小店的清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将每日发放免费药皂。欢迎诸位排队领取！”
说着，两名伙计便抬上了一筐莹黄如玉的肥皂，开始分给尚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的百姓。
金银辉映的宫殿中，成帝静坐于高座之上听着来人禀告。半张脸隐在光照中，看不清真切的面容。
“当真如此？”成帝略有怀疑。
“回陛下，确实如此。臣特意数过、整三十块。”
成帝略微沉吟，最终还是冷声道：“以为耍点小聪明便能脱开嫌疑了吗？哼！”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