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咳了一声，此时尚能保持最后一点理智，开口问着张卓。

    “这次的花容粉都没卖出去，我又背回来了。”

    见着面前的人大有一副自己不说她们就不会离开的阵仗，张卓只能被迫咬了咬牙，悻悻地说了出来。

    “你胡说。”

    王婆眼神猛然一凛，恶狠狠地看着张卓，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前些日子分明来了个大主家，这里站着的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会没卖出去。你这话一点也不足信。”

    “那人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这次去镇上，我也去了那浣溪斋，可人家说他们没有来过，根本不知道此事。就连那浣溪斋的老板也是个娘们，你若不信就自己去看看。”

    张卓一提起此事就觉得恼火，自己白辛苦干了这么久，钱都搭进去了不说，还白出了这么多力，“你若有本事，就把这一袋子花容粉都拿去卖了换钱，我不拦你。”

    “你，你要气死我。”

    王婆拄着拐杖，直冲到张卓身后，扯下他背上的大麻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到一星半点银子，倒是那花容粉原原本本地带了回来。

    “难道你这花容粉一点都没有卖出去？”

    王婆难以置信地退后了几步，仰起头看着张卓，脸上露出一副要嚎哭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问着，“那些小主顾呢？你不是说那些小主顾都上赶着买花容粉吗，他们怎么不见了踪影？”

    “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张卓心里也窝火，若是他知道原因，自然不会像现在一样抓狂，“可能他们上次买的没用完吧，我也不知道。”

    说罢，他就把那花容粉径直扔在了村口，独自往村里走着，不再搭理王婆。

    “你胡说——”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划破天际的女声，几乎要把张卓的耳膜撕裂一般。

    紧接着，王婆便来到张卓面前，伸出双手挡住张卓的去路，“你一定是把钱昧下了，我做的花容粉你一定都卖了，这些不是我做的，一定是你暗地里做的残次品，拿回来充数骗我的。”

    “你老糊涂了吧，在那胡说些什么。”

    张卓心烦意乱，眉心拧成了一团死结，厌恶地看着王婆，“那每袋花容粉的线还是你亲自系的，你若不信就自己好好看看，别烦我。”

    “这种打结的方式，村里的女人都会。这绳子也是寻常的棉线，想要仿制起来岂不是很容易。”

    人群里似乎有人根本不相信张卓的话，躲在暗地里说着，声音倒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你们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张卓饿的头晕目眩，伸手猛的一推身边拦着他的人，“这东西我给你留下了，你要是想赚钱自己去赚，少烦我。”

    “这是我的棺材本，你不能走。”

    王婆浑身哆嗦着，把手里捧着的花容粉猛然扔在了地上，冲上去就拽住张卓的衣服，却被他狠狠地甩开，把王婆摔倒在地上。

    “你个老婆子发什么疯，这卖东西的事情是你提议的，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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