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啪……,痛苦之杖和安莉的黄金花篮同时掉在地上,我痛苦地抱着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个混账东西,难道想这样和我对峙到时光的尽头吗?
窸窸窣窣……丑陋的虫子动了,不但动了,还动得很快,一瞬间它那丑陋的小眼睛就*近我的鼻端,我吓得连忙向后爬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两点绿光不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我的背贴在冰冷坚硬的泥土上,该死……我怎么连痛苦之杖都丢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地往前一滚,去摸我的法器。
痛苦之杖入手,我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还有安莉的花篮……我继续摸索着,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突然的平静又吓了我一哆嗦,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是最平静的。这该死的大虫准备攻击我了吗?
坐在地上对我太不利了,我立即弹起身来,游目四望。地底伸手不见五指,我无法判断敌人的具体方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我站在原地戒备了很久,但是那个丑八怪像是忽然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我不得不启动精神力量去探索这危险的敌人的踪迹。冥思扩散到很远的范围,我依然检索不到那丑陋生物的任何信息。
跑了?我迷惑了,这个可怕的生物忽然从地底钻出来,又这样忽然消失了,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集中精神力,在我身体周边两丈之内的范围不断搜索,那奇怪的生物却真的完全消失了。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出了口气。这真是不可理解,可我也懒得去理解了,只要它不为难我,让我脱身,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好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摸到了安莉的黄金花篮,花篮内五包痛苦之花一包也没有少。嘘……我又长长吐出一口气。过了这么久那个猎杀者应该已经离去了吧?
可是我考虑了一阵,仍然不敢贸然钻出泥土,再继续走一段路吧,我现在不能再被这些奇怪的事情纠缠住。我必须安全地去到鲁高因,然后往北回归亚瑞特。想到鲁高因,我又不免想起我那孤寂而无望的260年。
奇丑的大虫消失后,泥土的坚硬程度竟降低了很多,我又可以在泥土里慢慢行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安莉的花篮变得有点沉。明明花篮里只有五包即将干枯的痛苦之花,可是那分量……
虽然感觉微微有点奇怪,但是我也没有去多想,也许我过度紧张了吧。
在漆黑的地底,我继续前行,慢慢地,泥土的温度升高了,也变得越来越松软,虽然走起来越来越省力,但是闷热的环境却让我越来越不舒服。提着安莉花篮的左手有点微微发酸。我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我摇摇头,放下花篮,坐下来,略微休息了一下,把痛苦之杖交到左手,右手提起安莉的花篮继续前行。
我大概就这样在地底走了一日一夜的时间,每走几个小时,我提着花篮的手就开始发酸,我就不得不休息一下,换一下手。
我想,我应该已经脱离了猎杀者追杀的范围了。在地底行走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刚刚掌握土遁之术的新鲜感慢慢变淡了,漆黑闷热的地底让我开始烦躁不安。
我决定钻出泥土,浮出海面。在地底,我根本无法辨认方向,说不好这样走下去又走回罗格了。
我从地底钻出来,冰冷的海水立即让我全身一爽。但是在深海,水的压力是非常巨大的,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和耳膜隐隐作痛。
轰!我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个“冤魂”,反冲的力量加上海水的浮力,我的身体像箭一般射向海面。
耀眼的阳光使我的眼睛几乎无法睁开,在地底过了段鼹鼠的生活,我的身体还无法立即适应阳光。虽然闭着眼,但是我的精神丝毫不敢放松,冥思的触角立即向四面八方延伸。
茫茫海面,并没有让我感觉不安的生物存在,我深深吸了口气,大脑的机能开始恢复,忽然感觉有阳光,有水,有空气的世界是那样使人幸福,就像……如果玛维娜还在我的身边……
人为什么总是在彻底失去之后才会懂得曾经拥有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