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柳在心头重复,虽然在面上她没有说出口,但在心头,她一直对自己说:“爷爷,我能的!我嫁人的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把爷爷带在身边,我一定能的。”
夜半风起,屋漏心更寒,寒柳起身到厨房,拿了接水盆瓢等三样容器,抬头看瓦楞里滴下的雨水,不禁流泪满面的。
她是住阁楼的,他们家分为东西两房,西屋爷爷住着,东边是父母的住所,里面还有寒枫的一张床铺,而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床铺。
按理寒枫在学校里,这张空着的床铺她可以睡的,但王仙姑不同意,说寒柳向来早起干家务,起得早容易吵醒她睡眠。
于是她为自己在阁楼上铺了个地铺,这不知道从哪年开始的,好像有很多年了。
阁楼只要是雨天,就会漏雨,所以这后半夜,寒柳想想自己的生活岁月,再想想今天一天的前前后后,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背上因为被雨滴淋到,她感觉还凉意舒服一点,于是想着卫生院配来的药膏,就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米蓝色的格子布包里拿出药膏,来涂抹。
但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来涂抹,她尽量弯曲自己的胳膊,指尖能触及的位置,都涂到了一点,至于够不到的那也就算了。
都说十指连心的,这发肤受之父母,她的父母就为什么这么狠心对她,不是骂就是打,而她自小就懂得忍受,而且还很听话,从来不用他们为她担心的。
寒柳想想这泪水就没来由的多了,她还想着勇敢一点,尽量不哭的,可是她今夜情感泛滥,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