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平的，仙神妖鬼之所以能来到人间，只是因为人间有人想要无上之力助其成为一方霸主，成为这方天地之主。”玄思直白道出了隐秘的真相。

    “人的愿望，引起昆仑与荒山的变动？”申锦微眯起了眼，危险于其眸底一闪而逝，“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玄思自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轻笑着圈住了申锦的一条胳膊，言语雀跃，“你猜我说的是真是假？”

    申锦没有应答，这种悖论般的话题在她看来毫无意义。

    “其实这人间，终究是人类的地盘。神异只会是神异，只要我在，我便不会让那些仙神妖鬼干扰人的斗争。你想得太多，太深。其实真正的阴阳师、巫女就是人，许多道士、方士，也一样是人，只是其掌控的术式无法做到一人敌一军罢了，但这是人所能修习的力量。只是凡事皆有兴衰，如今可昌盛，日后便会衰退的一天。”玄思也不想看那妖鬼遮天蔽地，毕竟她真正的任务，是保人类存活。

    没错，这世界就是如此古怪，无论是昆仑还是荒山，最初只是外来的世界碎片，只是因相性度高，两个碎片与这世界经由时间的磨合已彻底融合，化为其中二界。可即便如此，昆仑与荒山仍依托于人间，要人间寸草不生、赤地千里，人类这个群体消弭，那昆仑与荒山也将不复存在。

    “剧本”中，虞清斩杀了狐九后，因妖王于荒山非同寻常引动了异相，虞清便巧合得透过异相看到了“真实”，知晓了昆仑与荒山内的众生，根本就起源于人类的幻想，无论多么高高在上的仙神，都只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

    就此虞清彻底发了疯，大肆屠杀人间，为证自己并非虚无，昆仑仙神也并非虚无。

    只是虞清未想到，这真实便是真的真相。

    人类消逝的同时，传说也淡化，最后消散，昆仑与荒山就此沦陷。

    本世界没有所谓主角支柱，可要一界甚至是二界崩塌，这世界也无法安然延续。这才是世界意志为何回溯时间线，召唤特派员救援的因由。

    申锦听了未作声，只弯了弯唇角。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只妖非要搞什么阴阳司了。

    将侍女留下，玄思便拉着申锦上了街，在申氏开的铺子门前转了圈，便提着点心盒子回了家邸。

    到了夜间，用好宵点，玄思拿出了一个木匣，其内装着几张绘到一半的卷轴，在没有先例的情况下自行解构术式，转写为类似符纸的卷轴总要花耗些时间。

    但只要成功一次，之后只需交给阴阳司，预备役都能依样画葫芦用灵力绘制出。

    系统忍了一个白日，实在是想不明白那虞清怎么就认得玄思了，语气还好像很熟。

    明明玄思灌输的记忆，它也看了，怎么它知道的总是和玄思不一样？

    【宿主~那虞清怎么回事？】系统掐尖了嗓子，意图以萌套话。

    【你可别用这调调，怪恶心的。】玄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把笔一搁露出了恶鬼般奸计得逞的焉坏笑容，【是我做的实验，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让手下那些妖鬼去远些的地方传一些似是而非的谣传吗？】

    系统自是记得，只是玄思的布局向来零碎，它看到也只是看到而已，并不知道有什么深意。

    不等系统应和追问，玄思便兴致盎然得自行解说了，【我让妖鬼传天女玄的传说，谈其身世系上古时期的神明，居于昆仑飞鸟池。】

    【可其实剧本里昆仑没有飞鸟池，更没有提到过天女玄，就连妖王流火，也只不过是一个背景板，一个字符。而在传说中，原主的经历被扭曲成了两种解说，一种是天女玄，而另一种则是妖王流火。原主的记忆里她只是妖王流火，因无法熄灭之火成为了妖王，被爱恨纠缠又因此获取无上力量，所以我就让妖鬼去传播我随口说的天女玄的传说试试。】

    【然后这些随口胡扯的传说，到了人的口中过了一遍，这就改变了历史？】系统瞠目结舌。

    【这算什么改历史，昆仑与荒山相对人间而言，是相对虚幻，需要人去认知才能让昆仑与荒山处于真实存在。而历史？在昆仑与荒山，历史就是那随便捏造的泥巴，除了最根本的事物，传说无法改变，其余的只要认知度过高，便会改变，严格来说，这两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历史。】玄思面无表情得说着让仙神妖鬼听了必然三观大震的话，安然得在一张卷轴中画了最后一笔。

    系统是真的方了，它还真没想过仙神妖鬼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我的天啊，宿主，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这种放嘴炮就能变强的世界，还怎么好好做任务？】要别人随口一说妖王流火与谁谁打了的爽，就地陨落，这还怎么搞？

    系统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现在就唆使那些妖鬼去传玄思天上地下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