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看到少年这副样子,自知他心里没有听进去,但倒也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虽是兄弟,但关系却并不是那么的亲,反倒隐隐有些竞争之态。
况且,这少年平日里多有倨傲,就连对他这个兄长也实在乏甚敬意,早已为他心里诸多不喜。
“来人呐,上茶!”大公子轻敲了敲石桌,眸底不由闪过一丝笑意。这事要是成功,恐怕,哪怕父王对这小儿子颇多喜爱,世子之位也不可再轻易动摇。
一念至此,大公子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此子不过区区一纨绔,仗着父王的喜爱才横行霸道。而我为父王军中参战,立下诸多大功,在父王心中,竟还不如这个废物。”
“等你没了父王的撑腰,就是你的死期之日,”大公子锋利的眼眸,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边闷闷不乐的二公子。
“父王,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看到,你的选择,是有多么的错误!”大公子暗暗捏住拳头。
萧元历二年,各地战端再起。
祁王麾下东海侯悍然发动叛变,并暗中联系沈王,内外合力,直攻祁王。而另一祁王麾下侯袖手旁观,一时间,祁王领下军队节节败退,丢失大片领土。
但沈王此举也犯了大忌,西北韩王一时发声,宣称道,此举乃是诸侯相攻,不把萧皇放在眼里,是大逆不道之举,并且一边说着一边遣兵祁境,打着援助祁王,扬威大义的旗号,实一为抵触沈王,二为瓜分其境。
与此同时,祁王亲率大军,与东海侯展开平原之战,意欲破局。
地海候吴越,在平原一战中,觉得自己与祁王有一战之力,亲临战阵。
战鼓声起,平原战阵之上。
双军对垒,一片肃杀。清澈如洗,宛若丝绸的蔚蓝天空上,静静挂着一轮血红的骄阳。
长枪林立,刀光剑影,闪烁着亮光的刀刃在地面上堪与太阳争辉。
双军之间静谧一片,唯有令人热血上涌的鼓声隆隆响起。
“吴越,”祁王凌立于双方上空,背着双手淡淡说道。“你胆子不小嘛,觉得自己与我有有一战之力?”
妖异的六色火苗在四周升起,整个天地都似乎在颤抖,大势滔滔,仿佛顷刻间便能毁灭一切,整个世界几千万几亿里,被一招灭去也是轻轻松松,令人绝望的无法抗衡,再多的军队和凡人也是炮灰和空气,阻挡不了半分。
这个世界,唯有强者的世界。
祁王的紫色双瞳间跳跃着璀璨的符文,脚下风云涌起,斜视着吴越。同时,一道凝实得近乎真实的虚幻,巨大的刀影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其上似乎流转着恐怖的道韵,渐渐浮现在祁王身后。
接着随手一击,便将下面的一片几十里东海军的地
方清空。但相比于战场的几百万里,还是太少了。
那便是修为的上古之意吗?
祁王似是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东海侯吴越眼角狂跳起来。
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和不安,今天或许不应该来到阵上,与祁王交手。但若是不来,今天东海军必败无疑。
吴越向后看了一眼,借那队古士之力真的能与祁王抗衡吗?
吴越摇了摇头,把心中诸多想法清空。不管怎样,今天来都来了,况且自己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机会。【!*爱奇文学 !*免费阅读】
但看到祁王身后那道巨大刀影,心里还是隐隐发怵,战古士啊,恐怖如斯。
这般想着,背后的底牌也慢慢升起。那是一队金光灿烂的古士。这时,他们的意念皆为吴越所用,一道道耀眼光芒连接在吴越的身上。
但当祁王看到吴越这所谓的底牌后,不由哑然失笑。“这就是你吴越所谓的底气所在吗?可笑!”
麾下的战士受到鼓舞,也相互呐喊起来。
祁王轻轻抚摸着那道巨大的刀影,刀影似乎有生命的实物一般,发出嗡嗡的颤动声。“古士,真正的底气所在,也是靠自身。我,刀意古士!老伙伴呵,我会让你在今天重返曾经的辉煌与光芒……”
祁王深情地望着刀影,似是自言自语道,完全把吴越当做不存在一般。
吴越几乎气得发抖,感到了来自祁王深深的耻辱和鄙视。“你不去当一名行士真是可惜了!受死!”
怒吼间,吴越身后深邃而灿烂的阵法,光芒大作,一时间璀璨异象映衬于天空中,仿佛一同升起了二轮骄阳,二日同天。
但祁王面对着吴越的浩荡攻势,不过是视若无睹,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吴越啊,可怜的蝼蚁,你始终不知道王与侯的区别,王岂是有那么好称的?”
祁王不过轻轻一伸手,背后的浩大刀影也向前指去。
随后祁王轻轻一划,身后的刀影也随之一动,无声无形。但随之,吴越的浩大攻势却戛然而止。
天地似乎陷入了一片静止之中,唯有渐渐的,看着吴越攻来,却又戛然而止的那团巨大光芒,缓缓的,无声无息的,不知何时从中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贯穿天地的断痕裂缝,似乎将万物一切都分开。
而在刀芒带起的周围,是许许多多小小一团的散发着诡异黑色的空间裂缝,无声无形间却是致命的危险。
而似乎随着沙风一吹,万般浮华尽散去,唯剩下散去一切光芒的,中间的那呆呆立于半空的吴越。
“你……”吴越死死的盯着同样立于他对面的祁王,但不知为何,祁王似乎故意比他站高半头。
“我都死了,你还要装13……”吴越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爆了这一句粗
口,但脸上却泛起了一道苦笑。随后,一道深深的裂纹亦从他的头顶,延伸到脚下。被风一吹,散去尘埃。
天地似乎安静了。谁也没想到战斗结束的这么快,还是以这种碾压式令人无法接受的方式结束了。
简直不敢相信,颇有威名的东海侯便以这样的方式简单而快速的落幕了。东海军顿时大乱,顷刻间便溃不成军。
没了强者,他们的存在也毫无意义,他们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空气和炮灰罢了。
可以说甚至是战局的旁观者,真正决定战局的胜利的,只有强者。
祁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似是自言自语道:“二弟,你输了……”
在这一瞬间,祁王的眼神似乎有了几分动摇,活了那么多年的他,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兄弟相残,骨肉厮杀,这真的是自己想要寻找的大道吗?
阳光洒在金色的黄沙上,映照出一道影子。祁王头一次感到了无法言说的疲惫。
但很快,祁王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大争之世,大道之争,无论情分,唯论存亡。”祁王头也不回,渐渐隐散在半空中……
但东海军这边随着主帅的生死,一瞬间,军心崩溃,宛若待宰的羔羊一般,四方逃窜,只能算得上是一群几千万的羔羊罢了,不成威胁。
沈王府内。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高高坐在王位上的沈王,一身气势似乎大海的浪涛一般,久久平静不下来。
一时间,以沉稳著称的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气势。沈王府眨眼间成一片废墟。
……
随着东海侯的身灭,一股舆论的风潮也在东土泛滥开来。无论王公贵族还是民众之间议论纷纷,一时间,各种传闻喧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