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林楚楚吃痛不已,揉了揉手肘,皱眉看向那匹黑马,“不是说好了吗,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嘶!”
它再度长啸一声,林楚楚决定再相信它一次,于是又再一次翻上马背,可是那马儿极度桀骜,根本不听使唤。
只要林楚楚一碰到它便如脱缰的野马驹似的,颠簸不停,蹄脚乱动。林楚楚再一次华丽丽的被摔了下来。
“我这是在哪?车夫”林翠如起身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又看了看这匹马,脑中闪过一丝零碎的片段,却是无法拼凑起来。
她只觉浑身很痛,本能的检查一番,确认自己没有受太重的伤时,这才翻身上了马,朝着谌家湾的方向策马奔去。
在西唐大多有钱人家的女子是不出闺门的,林翠如母亲邬玉凤未嫁人之前曾是天王镖局的大小姐,其父是走镖的。
不过于这封建之地而言,女子不得从商,不可学文,更何况学武走镖更是不可以。因而这样的身世是很难嫁人的。
不过幸而与林翠如的父亲林德义自幼青梅竹马,所以两家自然而然便成其好事。
早先年间邬玉凤也是个勤俭持家的主,而后林德义讨了二夫人之后,这便一反常态,开始教导林翠如习武。
可惜林翠如志不在习武,反而精通诗词,故而只学了一点骑术。
行了大半宿,林翠如总算看到那条通往谌家湾的路,一路上她未曾停过,只一心往家里赶。
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村庄里也升起袅袅炊烟,林翠如下了马之后便牵着马儿往村子里走。
渐渐的,彤云出岫,整个村庄都笼罩在这片橙灿灿的烟霞之中。
进村的路的泥巴铺成的,但凡一下雨,总能带起一裤腿的泥。三三两两的茅屋、青砖砌成的房子坐落于两旁。
时远时近,家家户户都围着木制的栅栏,院子里或有几只鸡或有几只鸭。
而村子的东面则是一片辽阔的水湖,西南面则是大片的水田。正值初夏,田里的水稻也长满了杂草,需要锄草了。
但男主外女主内这话在谌家湾倒也比较盛行,所以此事大多都由男人们来做。女人们便复杂带带娃,做做饭,时不时上山采些野菜改善下伙食。
环绕的树木也是郁郁葱葱的。
林翠如看向远处相连的山,若隐若现,似一幅令人才沉醉的画卷一般。
整个村子大大小小可能有三十几户人家,可是这乡下人便是这样,尽管人不多,却也总是热热闹闹的。
那些个妇人天刚刚亮就端着盆子,拿着衣服结伴到东湖洗起衣服来。林翠如深吸了一口气,出神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继续往里走着,路过了表姨李唐氏家门口。那院子里拴着的大黄狗一见到她便狂吠不已。
唐李氏低声骂了几句,这才看向林翠如,眼里竟闪过几分惊讶,“翠如闺女,你咋回来了?”
林翠如温柔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那正是婆婆李氏的妹妹,平日里都唤她李姨妈。为人还不错,总能调节婆媳之间紧张的关系。
“姨妈,您怎么这么惊讶呢?”林翠如不解的看向她。
当初走的时候曾托隔壁屋的玉莲转达于婆婆的,说自己去窑里做点活儿,贴补下家用,顺道也好多给向阳买几本书来看看,待来年的秋天便能上京赶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