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他进来时,还刻意理了理头发,一个人如果经历慌乱的时刻,哪里顾得上自己的外表,甚至就算痛苦也顾不上了。
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默默看着他跪在地上,怕是这求自己不是为了楚楚而是为了谌家村的那个村民罢。
流火抱着林楚楚闯了进来,即便摔倒在地,也首先护住了怀里的林楚楚。
“先生,救救她。”
“我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流火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了想道:“因为你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天职。”
“我若是不救呢?”
流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温如风迎着他这抹眼神看去。那一瞬间就像是冰与火的交加,姜亦只觉得屋里既潮湿又热气腾腾。他知这二人必定是武林高手,可是眼下救人事大啊。于是他想也不想就走到二人中间,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立马弹开。
“啊!”
林楚楚见势不妙,便立马睁开眼来,见二人果真视同水火一般,她立即拉了拉流火。
“流火,你不可以这样,是温爷爷救了你,你这样做就是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流火对这个意思似乎有些不大理解,但他想既然是林楚楚让自己不这样做,那便一定是对的。于是他收回了目光,转而如同平常那样幽静。温如风拂了衣袖:“看你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生病,真把老头子当做傻瓜吗?”
“温爷爷,我自然知道无法瞒着你,可我也知道您宅心仁厚,看起来虽然严肃,可实际上是不会置病人于危险不顾的。温爷爷,您可以不必亲自出手,只需将一切告知我们便是。”
温如风皱了皱眉,脸上有些怒火:“怎么与你说不明白,这药方可以开,可是这药引却是难寻!”
林楚楚仿佛见到了希望,立马道:“就算再贵也得去试试不是吗?温爷爷,你快告诉我们吧!”
温如风叹了口气:“傻孩子,这既是相思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以为真的只是随便吃点药便好了?”
林楚楚道:“那没关系,就算让我假装林翠如哄着他吃药也无妨啊。”
流火嘟了嘟嘴,满脸不高兴的盯着林楚楚瞧。就像一个被人抢去糖果的孩子,无奈又有些小性子那般。林楚楚瞧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的。”
姜亦再次跪了下来,一脸诚恳的看向温如风:“前辈我知道你医术高深,可是此病晚辈只在书上看到过,全无医治之法,还请前辈出手相助。”说罢,他砰砰砰磕了几个头来。温如风摆摆手:“这药方不难,可难在药引。”
林楚楚道:“无论要什么药引,我们都会设法去寻的。”
“傻丫头,方才我已说了,既是相思病,便需心药医治,而这印子便是需要你的心呐!”
流火惊道:“心?莫非要吃了楚楚的心?”
林楚楚也是大惊失色,这若是吃了自己的心,那岂非就是死了?太可怕了,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姜亦见她已是花容失色,心知此事确实棘手。若是吃了心,岂非和那妖怪一般?这样的病他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温如风道:“所以现下知我为何不愿出手了吧。”
林翠如虽抢了苏楠的身体,让我失去了这个机会,还要寄身在这样的地方来。可事实上谌向阳总归是无辜的。温如风见她陷入了沉思,心知这丫头定要做傻事了。其实这相思病即便不吃心脏,也并非全无可医,只是这疗效却要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