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为“媚娘”的女子听见大漠两个字,脸色顿时一变。
她眼神逐渐由之前的热情转为冷漠:“公子,咱们这是中原之地,自然是中原女子所居,奴家从未听说过什么大漠奇女子,公子若不是有心来访,便请回。咱们红曲楼在大磬这么些年,别的不敢说,人脉地位还是有一些的,咱们不会主动生事,但是若是有人肆意找事,那咱们也不会姑息,更不会就此辱没了去。”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顾轻尘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在这男权社会能够经营这种场所屹立不倒这么多年经久不衰,在这星罗云布的大磬城里游刃有余,怎么可能是个简简单单的女人?
“娘子有礼了。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实话对您说吧,在下的阿爸是那沙漠上的雄鹰,在下娘亲早逝,阿爸独自将我带大。阿爸一辈子含辛茹苦,因为怕我受委屈,从未再娶。阿爸上个月去世了,临走前嘱咐我,说这辈子唯一未了的心愿,便在这红曲楼里。红曲楼里听红曲,红曲梦里梦琴音。这是阿爸临死前念的一句词,他带着遗憾走的,我知道他心中放不下的,是你们红曲楼二十年前的头牌,静姑。”
这个名字一说出,媚娘眼底闪过一丝悲痛。
顾轻尘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也是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一辈子从未再娶,说到动情处眼眶不禁红了。再加上应雨枫这几日派人做足了功夫,连当时红曲楼流传的词句都打听到了,让她这番话听起来倒是无懈可击。
这媚娘虽然还在闪躲,却不再怀疑其他,毕竟,当年被静姑迷倒的男人,不计其数。
“公子,您若今日是来寻欢的,媚娘无上欢迎,可您若是来寻人的,对不起,咱们红曲楼只做生意,不问过往,更不牵扯现世,您请回吧。”媚娘虽然眉眼间不再那么抗拒,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