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覃爷,丽姐姐她。。。她。。。”
“她怎么了!快说!”覃律青筋暴起,顾轻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也意识到事态严重。
“丽姐姐她。。。被人杀害了,舌头。。。被割掉了。。。”
“大胆奴才!你居然敢如此胡说八道!”覃律气极,身子都轻微发颤顾轻尘也是心中一抖,覃丽。。。居然遭此不测?
应寒寻走上前来,站定身子:“你说的若有半句虚言,本王绝不轻饶。”
那小厮显然没有面对面跟应寒寻说过话,似乎十分害怕,恐惧和伤心夹杂一起,让他身子如糠一般抖动不已。
“禀王爷,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丽姐姐尸首仍在。。。在后院,王爷一看。。一看便知。”
顾轻尘心中一痛,知道这是真的。
“你胡说!”覃律脸上肌肉有些扭曲,夺门而入。
顾轻尘看了眼应寒寻,虽然他依然神色淡淡,但是她能够看出他眼里的悲戚。
后院里,寒王府仅有的十来个丫鬟都聚集在一起,低声啜泣。
在院子中央,摆放着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一具尸体,上面盖着白色的布。
覃律踉踉跄跄走上前,险些摔倒。
顾轻尘走上前扶住他,平日里流血都不眨眼的顶天男儿,此刻却连站都站不稳。
血浓于水,蚀骨亲情。
覃律走到那个台子前,仿佛走了整整一个时辰。
过了良久,他都没能把这块薄薄的白布揭开。
顾轻尘心中不忍,代他揭开这块白布。
白布下,的确是覃丽的脸。
西域味道的长相,眉眼之间较中原女子来说,更加英挺些,一如顾轻尘第一眼见她的印象。
原本光泽红润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空洞虚无。
顾轻尘想起那晚她说:“爷待你,很不一样。”
那时候的她,眉眼之间虽然夹杂着惆怅,却是如此生动鲜活,美艳动人。
覃律从怀中掏出一枚珠钗。
白色的碎花朵围绕淡黄色的一枚宝石,雅致可爱。
顾轻尘认得出,这是煊城最好首饰店的主打首饰,应该是覃律帮妹妹买的。一个大男人,将此物贴近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足见其珍视程度。
只是这朵珠花,等不到自己的主人了。
应寒寻将覃律扶起,向跪地的一名较为年长的婢女道:“沁儿,你来说。”
那唤作沁儿的婢女起身,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回王爷的话。自接到秦爷的书信得知你们今日回来,丽姐姐就一直忙前忙后张罗着,昨日里还将我们几个集中了,再三交代了今日该注意的事情。”
说到这,其他几个婢女似乎再难掩盖悲痛之情,抽泣起来。
“接着说。”应寒寻声音里透着一丝狠决,眼里已经有了怒意。
“今天清晨,我们准备好爷回来时候的膳食,想来跟丽姐姐做最后的确定。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答,我们不放心,叫了厨房里的主厨用刀撬开了门,见丽姐姐躺在床上。。。血流了一地。”说到这,沁儿撇过头,已经泣不成声。
“这么多人,就没有发现有人出入王府?”应寒寻呵斥道。
主厨也赶到:“王爷,你知道我们王府素来不与人交好,也不与人交恶,素来都是独立于世,平日里也是与人无怨,如何会警惕则个?”
应寒寻冷冷道:“此仇不报,定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