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姜七的神情太过冰冷，那种压抑的冰冷中仿佛藏着一把薄薄的刀刃，如果谁想探究其中的情绪，肯定会付出血的代价。

    姜七语气中的压迫感让卫真一时间有点把握不住，他看了一眼周时的神情，猛地站起来把桌上的饭盒收拾掉，演技拙劣的说道：“那什么……我去个洗手间。”

    他几乎是以光速消失在原地的，木灵坐在他的肩膀上，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姜七小姐那样说话的时候，让人觉得好害怕啊。”

    卫真也有点踹不过气的样子，“好像面对我父亲啊……”

    那种浓重又压迫的气息，让卫真好像回到戒律堂面对他父亲的场面。有些人不用多说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见识到对方的威严，这就是气场！

    ……

    “关于姜七的所有记载，都是由她的丈夫编撰的。”周时回答了姜七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力道有点失控，把玩儿的白瓷杯一下子碎在了手里。

    锋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伤口一点点渗出来。红色的血液里金色的碎屑一闪而过，滴落在地上的时候，一秒钟消失不见。

    姜七多看了几眼，心里闪过一丝什么，却没有抓住。

    “姜七的丈夫。”她重复了一下这五个字，几乎想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死了百年之后，竟然会多了一个所谓的丈夫。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笑了，嘴边讥讽的笑意不加掩饰，凉薄的像是寒潭的水。

    看来她死之后，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姜七战死之后，在姜家跟周家的主持之下，周赢迎娶了她的牌位。”周时盯着姜七，似乎想从她脸上探寻出一点蛛丝马迹。

    今天跟周时吃这顿饭，是为了感谢周时上次出手帮助她摆平冯倩倩父亲的事情。虽然那件事情她自己能解决，可周时到底是帮忙了。

    “白泽我会找。”姜七站起来不想再听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回到姜家，也会弄清楚她死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从一个外人嘴里听自己的故事。

    她转身离去的之后，空气中有一种莫名的寂寥。

    周时摊开鲜血淋漓的掌心，眼中有一种毁灭的寂漠，半晌他低语一句：“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能打动你的。”

    姜七回去的时候，看到纪宁的饭盒打翻了放在桌上，人也不在。

    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说话，没人注意到最后一排的情况。

    “看到纪宁了吗。”姜七屈指敲了敲隔壁同学的桌子。

    对方显然没预料到姜七会跟他说话，他愣了一下才犹豫的说道：“纪真把她叫走了。”

    叫走？如果是叫走的话，饭盒好端端的怎么会打翻在桌子上。

    “姜七你千万别多管闲事啊，纪真虽然经常欺负纪宁，可她好歹也算是她的妹妹。你要是惹怒了纪真，回头肯定会被打。”边上一个同学好心的劝她。

    纪真在隔壁学校读高二，常常来这边找纪宁要零花钱，大家都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