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我的母亲。”
母亲是我的逆鳞,是我的支柱。
父亲死的早,是母亲含辛茹苦一手将我拉扯大的,她很辛苦,很不容易,我还没来得及让她享受清福,怎么能让她出事。
再多的苦难我都可以承受,但是,让母亲受一点点的伤害,我都是无法忍受的。
我按照胡斐的要求,来到凯威的医院。
大概是胡斐特地交代过吧,我进入的很顺利,一路畅通无阻。
我佯装成护士来到黄莉的病房,黄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神,连嘴唇都是白色的。
她病的好严重,真的好严重,曾经她是那么的漂亮,此刻,却憔悴的让人心疼。
“小香不会出事的。“黄莉突然张口,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她仍然牵挂着我,担心着我,而我,却那样伤害过她。
眼泪一下子喷涌而出,我怕被发现了,慌忙转过身去。
“沐寒,我不相信小香会出事。”黄莉突然坐起来,我心疼极了,下意识想扑过去。
坐在床边的廖沐寒先我一步将她拦住,“你干什么,你现在的病情很严重,不要乱动,赶快躺下休息。”
黄莉像是没听见廖沐寒的话,缓缓从被窝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我和她在大学时候的合影。
那张照片她居然一直带在身上。
我凝视着那边,目光一刻也挪不开。
黄莉看着照片中还很青涩的我们,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小香这丫头向来命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阎王爷叫走。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大巴车到了盘山公路上翻车了,全车的人伤的伤昏迷的昏迷,只有小香一个人,跟没事人一样,把大家一个一个从车子底下拉了出来。”
“我那个时候还跟她开玩笑,怎么她就一点事没有呢,那丫头说,她太调皮了,阎王爷不收她。还有好多次,每次她都能化险为夷。我曾和她开玩笑,我们俩要是老了,我肯定是先走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走到我前面去了……”
她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我的心像被刀扎一样,难受至极。
我多想跑过去告诉她,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想到母亲,我的脚步终究还是退缩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很勇敢,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还是那么的懦弱。
胡斐自私,我比他还要自私。
在亲情和友情知之间,我自私地选择了亲情。
我那么伤害黄莉,有什么资格让她对我那么好。
廖沐寒凝望着那张照片,眼神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神采,那么的灰暗,那么的无精打采。
“警方出示的检验报告上显示的DNA和含香是一样的,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我无数次盼着她怎么不去死,可当她真的死了的时候,我的灵魂好像都被逃走了一样。”
沐寒,我没死,我就在你身边。
只是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廖沐寒接过那张照片,左右看了看,突然,扯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这里,而是选择相信她,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是我害死了她!”
“最该去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为什么,会是她呢?她那么可爱,那么爱笑,怎么就……”
他说不下去了,垂下头,我能看到几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