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不知道你见过的那一幕幕，他们，并不知道何为战争。”

    阿赖耶的话让九霄抬了头，可以看出来九霄的目光十分的复杂，就和她现在的内心世界一样。

    “发起战争的人不会去思考接受战争的人，经历的战争的人不会去思考未经历战争的人，没有经历战争的人不会去思考遭受战争的人……这就是最简单的，立场问题。”

    阿赖耶晃了晃手里的勺子，对于这个情报交流十分落后的提瓦特大陆而言，坎瑞亚王国发动的战争估计这里还有不少人都不知道。

    当然，情报的传递速度只是一个原因。

    就算是这里拥有地球上那种发达的信息传递能力，任何一件事情都可以在几分钟之内传到人人皆知的地步，那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对于自己所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普罗大众对其的反应永远都只是关注而非参与。

    这是能力问题，理解问题，以及立场问题等多个因素整合出来的结果。

    “人类的一切都是由立场所构建起来的，而非简单的二元对立，不同的立场有不同的想法，无论是对于大陆七国而言，还是对于坎瑞亚王国而言，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正确立场，并且拥有了可以贯彻自己立场的意志，而当双方的立场都十分坚持的时候，就会发生冲突。”

    “九霄，你为什么要用二元对立的方式去衡量这场立场论的战争呢？”

    说到这里，阿赖耶又拿起了菜单，招呼点菜员过来帮自己再点一份烤牛排，这里的荤菜味道都还真的不错，十分值得夸赞。

    “道德，人性，正义，邪恶，这些你在和平时代所理解的东西，在战争之中都是毫无意义的玩意，战场之上没有这些无聊的东西，对于交战的双方，尤其是交战规模已经到了世界大战的地步时，真正能指导你前进方向的唯有你自己的意志。”

    “战争没有对与错，因为这就是战争。”

    “坎瑞亚王国已经对这个世界用自己的方法做出了改变，他们改变了自己，也要改变这个世界，九霄，告诉我，你会改变这个世界吗？你做好了面对改变的准备了吗？”

    最后一句话，在九霄的记忆之中这已经是阿赖耶第三次给自己说出，可是，这一次九霄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一场战争，一场任务，几乎快要把自己的三观给彻底击溃。

    九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还能看见那个在废墟之中，依然带着幸福死去的女孩，会不会继续被这场疯狂的战争纠缠到永远。

    “就和普通人一样，你太在乎对与错了，以至于你不去接受其他的可能性。”

    “九霄，你是我的信徒，我不希望你是一个战士，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说罢，阿赖耶转头又看向了附近的服务人员：“五号桌结账，那份牛排麻烦给我打一下包，你们的餐饮味道很不错，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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