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没打算再离开了。
既然自我封印这种办法已经没用,与其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倒是不如就在这凑合几十年好了。他想过隐居山野,却又不太喜欢那种什么事情都不方便的生活。隐居山野这种事儿,想想挺浪漫,真的生活过,才会明白其中太多不便。
第二天一早,残阳门掌门莫远来了。
莫远是特地来看谢天的。对于自己的好姐妹的夫君,莫远自然要给予足够的尊重。不仅亲自来看,还带了一些礼物。
当年第一次见莫远,谢天倒是没有特别注意。如今看来,这个莫远,姿色倒是不俗,比之陈煜和周景衣等人,都要漂亮几分。而且,作为一派掌门,也曾经是太昊宗这般庞然大物中的高手,莫远的气质,自也不是谢天的几个妻妾可比。
“妹夫这次万不可再走了。”莫远笑着说道,“有什么难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姐姐说。别的不说,在残阳门中,在落花镇上,决不能让妹夫受了委屈。”
谢天笑道,“先多谢莫掌门关照了。”
“何必这般客气称呼。”莫远笑笑,“还要姐姐跟你套近乎不成?”
谢天依旧笑着,“姐姐说笑了。”
“这才对嘛。”莫远起身,对赵郡道,“门中事物,可暂且放下。不耽误你们夫妻二人热乎了。哈哈哈!”言毕,转身离开。
赵郡送莫远离开,又回来,对谢天道,“掌门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对门中所有人都很好。夫君在她面前,也不必拘谨。”
谢天应一声,呆了呆,又道,“咱家的灵田怎么样了?有活干吗?闲着挺无趣的。”
赵郡苦笑,“怕是要让夫君失望,咱家现在没有灵田了。”谢家三妻妾,两个长老,一个执事,每日里都很忙,哪有闲心种田。说着,赵郡取出一个钱袋,递给谢天,“夫君若是需要银钱,跟妾身开口就行了。”
谢天接过钱袋,掂了掂,又道,“没有田了,那我闲着干什么呢?”
“夫君可以去钓鱼,那边有条河,虽不如你之前钓鱼的那条河宽阔,但也有些鱼虾。只是你的鱼竿之类,还在那小木屋里,不想麻烦去取的话,直接买新的吧。”
“那行,我下山去镇子上瞅瞅。”谢天走出门,见赵郡跟着,便道,“你放心,我不走了,不用跟着我,该忙什么,就去忙。你知道的,我喜欢一个人。”
谢天确实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用跟这些早晚会在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离开的任何一个人有太多的接触,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也就不会太过伤心。
三个妻妾对自己的感情,并不能让谢天欣慰,反而会让他赶到麻烦,感到压抑。因为,总会有一天,她们会死去,留下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等待着新的开始。
很久以前,谢天也曾经试着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一样能活的更久,之后,谢天亲手杀死了那个女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爱的久了、爱的累了,最终反目成仇。
谢天去钓鱼的时候,残阳门掌门莫远,带着几名门中好手,一路急行。赶至昭阳县县试地方,却得知残阳门一行已经朝着陵州府而去。莫远不得不继续顺着管道追赶。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才追上周景衣一行。对于掌门的突然到来,众弟子,包括陈煜和周景衣都十分意外。莫远看着二人,笑道,“二位妹妹,速回门中。”
“怎么了?”周景衣拧眉问道。
陈煜笑道,“看莫姐姐眉眼,这是有好消息了吗?”
“哈哈哈。”莫远大笑,又道,“谢天——回来了。”
陈煜和周景衣呆滞片刻。
“哈!”陈煜笑了一声,直接牵过莫远的马,翻身上马,“姐姐有心了,改日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
“好!”莫远笑了一声,又看向周景衣,“怎么?你不回?”
周景衣哼声道,“急什……回什么回。他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想一想怎么揍他才行。这个混蛋……”
莫远推了她一把,笑道,“行了!小别胜新婚哦!快回快回,莫要做小女儿状!”
周景衣脸色微微一红,又道,“这里的事情……就劳烦姐姐了。”
莫远道,“放心!”又抬头看看天,“回去的话,再快,也要晚上了。还是抓紧时间吧。三个妻妾,怕是来不及啊,还是快快回去排队才好。哈哈哈!”
周景衣苦笑,“姐姐想多了。”
跟那个混蛋,倒是一起过了不少夜晚,可是——啥事儿也没发生过!
这事儿还不好对外人说,哪怕是莫远这般亲厚的姐妹。周景衣三人十分担心若是对外人提了,旁人会不会以为谢天身体有什么毛病。到时候,又不好亲自解释。
叹一口气,看看似笑非笑的等着自己的陈煜,周景衣接过一名弟子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姐妹二人,朝着残阳门疾驰。
开始的时候,是并驾齐驱。渐渐的,周景衣的马更快了一些,把陈煜甩出好远。看着周景衣不停的挥打着马鞭的背影,陈煜脸上带着笑。忽然又想到赵郡。陈煜心下感慨:赵郡啊赵郡,万不可乱来哦。若是你先拿下了夫君,景衣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
残阳门所处之地,本是尚武门的山头,莫远花费重金才从尚武门购得。所以,残阳门与尚武门,算是邻居。中间只是隔了一条小河。河上游不远,就是龙空门。
谢天钓鱼的地方,对岸有个亭子。
亭子里,两位老者,正在对弈。两人衣着,一白一黑,白衣老者执白子,黑衣老者执黑子。一局终了,二人丢下了棋子。下的累了,自要歇息一下。转眼看到对岸钓鱼的谢天,白衣老者道,“河边垂钓,比之下棋,倒是安逸许多。”
黑衣老者道,“安逸,却也无趣。”
“话不能这么说,趣之所在,自是有的。”
黑衣老者嘿嘿一笑,看一眼对岸,忽然甩手打出一道无形真气。真气落在水面上,悄无声息,却将水下的鱼惊走了。
谢天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即将上钩的鱼被惊走,眼角余光察觉到是那黑衣老者作怪,却也懒得理会,只是兀自继续等待。
白衣老者苦笑,道,“你啊,逗他作甚。这么大年纪了,还童心未泯啊?”
“哈哈,我在想,这小子若是钓上一天,一无所获,会不会失望。”
“倒也未必。”白衣老者道,“钓鱼么,有些人是喜欢钓到鱼,有些人只是喜欢钓鱼的过程。”
“那你觉得,他的兴致为何?”
“管他作甚。”白衣老者道,“你是端的无聊透顶。”
“若非无聊,岂会在这陪你下棋。”黑衣老者道,“辛苦陪你下棋,你竟也好意思赢我。赢了就赢了,还抱怨下棋不如钓鱼。真是岂有此理。”
白衣老者大笑道,“好吧,我之过错,给你道歉了。”
“道歉不必,赔礼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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