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你的。”男子哈哈一笑,又道,“不过他好像有病在身,脉象太差了。”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附近的药铺,“请个郎中看看,别真的死了。”
男子嫌谢天身上太脏,女子却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将谢天抱起来,送进了药铺。
郎中的医术很好,不过倒也不至于知道谢天病的原因。只是照着气血不足,开了些药,说道,“本身身子弱得很,又受了惊吓。服过药,休息一下,大概也就无碍了。”
女子道了谢,掏出银子,给了郎中,之后便要跟那男子一起离开。
“别走别走。”郎中气道,“你们总不至于把他扔在我这里吧?赶紧弄走。浑身都是味儿,我还怎么做生意。”
女子挠了一下左眼下方的真气溃散的疤痕,为难道,“大夫,要不,我给你些银子,你便将他留下,待他醒了,让他自行离开便是。”
“不成不成,你看我这里哪有地方。”郎中道,“再者,病症总是有个意外,万一几副药他没醒过来,我是继续赔钱救他?还是直接他把扔出去?到时候,官府可是要找我麻烦了。”
男子道,“总不能我们带走吧?”
“我不管。”郎中道,“你们带来的,自是要你们带走。”瞄一眼男子和女子身上的衣服,看出两人应该有些身份,郎中言语还算客气,“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哪有把病人丢给大夫便不管不问的?”
女子思来想去,叹道,“罢了罢了,我便带他走吧。”说罢,又横了男子一眼,“都怪你!”
男子有些委屈,“我不是说了吗?我忘了你又要从头修炼,本事太差的事情了。以前咱哥俩不经常这么随时过招……”
“废话那么多,赶紧把他抱起来带走。”
“啊?我可不干!脏死了。”男子说着,直接跑了。“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先走先走。”
女子恨的骂了一句,无奈,只得自己将谢天抱起来,一路往家走。
方寸城不大,道路稍显拥挤。一个妙龄变身女子,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乞丐,这画面,自然引得许多人侧目。有认识这女子的,忍不住打趣,“呦呵,吴少,你这刚变身几天啊,就往家里带男人了?”
“带你娘的腿儿!滚一边去!”女子心情不好,骂了一句,脚下步速加快。
“吴大小姐,今日里是走桃花运了啊?”
“滚开!”
走一路,女子气了一路,好几次,都恨不得把谢天直接扔下。可想想是自己把人砸昏了,再不管不顾,有些丧良心。
穿过几条街,前面便是“吴附”。
女子进了府中,也不理会那些下人诧异的眼神和不解的询问,直接将谢天递给管家来福。“照顾一下。”又把药塞给来福,“记得煎药给他。”说罢,快步离开。进了后宅,洗澡换衣服。
来福有些发懵,看看怀里昏迷的乞丐和药,一时间不知所措。呆了片刻,回过神,却又拧眉。
“照顾一下?怎么照顾?什么待遇?安顿在哪?”来福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怠慢了。这人虽然是个乞丐,可也不好说是否是公子……是否是小姐的熟人。万一是熟人,自家慢待了,可就不好了。
来福干脆便把谢天安排在偏院的客房里,又让人煎药,给谢天灌下去。之后来福便在外面守着。过得一个多时辰,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来福推门进去,看到了醒转过来的谢天,笑呵呵的说道,“公子醒啦。”
谢天一愣,“这……这是哪?”
“呵呵,这里是吴府,您安心歇着,我去喊小姐过来。”说罢,来福匆匆离开。
来到后宅,找到自家小姐,来福道,“小姐,您那位朋友醒了。”
小姐愣了一下,“朋友?”又一想,明白了。“咳,别扯淡,哪是我的朋友啊。啧,醒了是吧,走,带我去看看。”
一路来到客房,见谢天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小姐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之前砸伤了你,是我的过错。”说着,摸出一些散碎银子,放在一旁桌上,“这些银子,作为补偿,你拿了银子,便走吧。”
谢天也不客气,道了谢,拿着银子便走。
刚走出门口,迎面却撞上一个锦衣公子。这锦衣公子看着谢天,眯起眼睛,道,“站住!”
谢天不敢走。
锦衣公子围着谢天转了一圈儿,嘴巴里嘿嘿的笑着。“吴少,这就是你抱回家的男人啊?”
不远处,吴家小姐黑着脸,怒冲冲的走过来,道,“你来干什么?”
“哈哈,不干什么,就是听说吴少抱了个男人回家,心下好奇,过来看看。”锦衣公子笑着打量着谢天,道,“吴少眼光不错嘛。这叫花子,五官倒也端正,养一养,长胖一些,洗干净了,倒也是不错的。哈哈哈。”
吴家小姐沉声道,“你这么喜欢,便带走吧。”
“诶,不妥不妥,君子不夺人所爱嘛。”锦衣公子打开折扇,扇了扇风,“就是身上味儿太大,吴少若是要享用,可万万要洗干净了。”
吴小姐气的体似筛糠,瞪着那锦衣公子,道,“滚蛋!老子看见你就想吐!”说罢,又怒视谢天,正要呵斥,谢天竟是很识趣的快步便走。
“让你走了吗!”那锦衣公子一个腾挪,拦在了谢天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阴戾。“来都来了,不过夜,不合适啊。”
……
傍晚,残阳如血。
山林间,周景衣手持落花枪,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对面,陈煜一手持刀,伺机而动。
被二人包围的几人中,一人上前,道,“二位,我们只是要杀了谢天,无意与你们动手,请行个方便。”
“抱歉,本姑娘今天不方便。”周景衣抖了一下落花枪,寒声道,“这个世界,是生者的世界!你们该安息了!”言毕,枪如出龙。
另一侧,陈煜的圆舞刀攻向一个高武好手,以防守为主的圆舞刀,却被她用的锋芒毕露。
半个时辰之后,周景衣一手捂着血淋淋的肩头,看一眼瘫坐在地上,浑身带血的陈煜,问道,“没事吧?”
陈煜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强笑道,“死不了。”说着,强撑着起身,看一眼地上的死尸,道,“这些高武死人,越来越厉害了。怕是再过些时候,我们便打不过了。”
“不一定。过些时候,我们也更厉害了。”周景衣道。
陈煜苦笑,“我们的进境,还是慢了些。”
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了很远,周景衣叹道,“那混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煜微微一笑,道,“应该很好。只要这些高武死人还在,夫君就没有死。”顿了顿,又道,“我反倒是有些担心小君,她一个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没人照顾。”
“她的心思,比我们多,不会有事的。”
“唉,话是这么说。可是……”陈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个‘师兄’,心眼儿是多了些。可也是个执拗性子的。若是认准了一条路,就会一直走到黑。她既然是要跟定了夫君,那任何对夫君不利的家伙,便都是她的死敌,她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杀掉那些人的。”
周景衣对沈成君了解不多,也没兴趣了解太多。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搀扶着陈煜,一路下山,又上山,寻了一处僻静所在,才停下来歇息。
相互收拾着伤口的时候,周景衣忽然笑了一声。注意到陈煜看过来,才解释道。“曾几何时,我只是想跟一个乡野少年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忍着恶心给他生个孩子,然后给老娘养老送终……没想到,唉,那个我勉为其难下嫁的少年,竟然是一头猪。”
“啊?”
“一头披着猪皮的老虎。”周景衣笑道。
陈煜也笑了,回想着当年缠着要嫁给谢天的场景,道,“幸亏我那个时候脸皮厚,不然,可就错过了夫君。”顿了顿,又道,“如今想想,挺没道理的。只是一时冲动,只是一时想要得到一个简单的生活,以后的人生轨迹,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际遇,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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