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堇按着下腹也急急跟了上去,虽然吃了药,但还是使不上力气。云司转身对梁珪吩咐道:“守好仄关,夏将军还未回来,不知道金族有何动向,不可放松守备。”
“是!”
“阿木!”绵堇忙叫住他。
云木微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叫,“姑娘何事?”
绵堇急急地说:“你,其实哪日在金族军营里,虽没顾上,但却听见那些士兵说,金族近来有攻打我国的打算。还说要等太子过去,还有个什么将军已经开始准备士兵了。”
“此话当真?”
“我那日无心听他说什么,但准备兵力应该是确有其事。”
“难为姑娘了。”
绵堇摇头,“不为难,怎么会为难,”她鼻腔微酸,双手不仅抓住自己的衣裙,坚强地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抬头笑道,“我也不想金族打过来死伤我们这么多百姓。”
云木侧脸,又对梁珪吩咐道:“带姑娘去沐浴更衣。”
“好的,姑娘这边请,已经安排好伺候丫头了。”
“谢谢。”
换上干净的素衣,绵堇喜欢淡淡颜色的长裙,喜欢白色的里衬外面披上一抹淡色就好。摸了摸换下的衣裳,她只是苦笑,果然没有了。推门出去,绵堇往刚刚云司的房间走去。
其实离云司的房间不远,但路上经过的士兵但凡是看见她的都要看她几眼然后相互说几句什么,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走到云司的房门前,两个士兵把守着,绵堇欠身,“我能进去看看云司大人吗?”
士兵相视一眼,小声嘀咕,“这姑娘是谁?”
“好像是跟刺史一起回来的。”
“刺史的妹妹?”
“说不定是刺史夫人啊。”
士兵一愣,忙开门,“姑娘请进。”
她好生无奈,她都听见了。
绵堇走进去,房里除了云木之外还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估计是军医了,看他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阿木。”
云木回头,绵堇整个人换了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禁想起在悦己满院的台子上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姑娘来了。”
“阿司怎么样了?”绵堇走上前去瞧了瞧,却被云木拦住。
“姑娘家还是不要进去了。”
绵堇反笑,说:“他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样的,再说了,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姑娘你们都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绵堇绕过他进去,只见云司还是昏迷中,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比刚刚更严重了。
“怎么这个样子?军医呢,怎么还不给解毒?”
军医看了看云木,云木点头,他才说:“姑娘,刺史中的毒是金国王室特有的一种毒,叫漠干,我们只能抑制不能根除啊。”
“抑制?怎么抑制?能抑制几年?”
“几年?这,恐怕不行。”
“那几日?”
军医有些犹豫,说:“毒太深,微臣本想放血放毒,但不知道为何刺史身体虚弱,想必是之前大量失了血的,自然是不能放血来排毒了。”
“大量失血?”绵堇望着云木,“是因为那日救我受了伤吗?”
云木没说话,军医又说:“不不,刺史身体未发现外伤,只收在这手腕处有几道很深的口子。微臣是正要向将军寻问,刺史为何自己放血?是因为疾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他能撑几日?”
军医回答道:“虽无法根治,但我们研究这毒也有数年,倘若好好医治能撑十日。”
“只有十日?”
军医被绵堇的样子吓到了,“这,这已经是最多的了。若没有解药,我们也束手无策啊。”
“你们研究了数年连个解药都研究不出来,还算什么军医啊!”
“实在惭愧啊,”军医摇摇头,说,“这毒药进入人的身体之后马上转化为别的物质,不知道是什么毒配成的,比例是多少,我们也就研究不出解药啊。倘若乱吃,也只会加快毒发的速度。”
“这,这怎么办?”
军医实在无力,又摇摇头。
“先下去开药吧。”
军医双手作揖行礼又对看着绵堇说,“看姑娘脸色苍白,气血不足,需要安心休养才是啊。”
“多谢军医。”
“微臣也帮姑娘开两幅补血养身的药。”
“有劳了。”
等军医出去,绵堇才说:“阿木,你说吧,阿司为何要放血?”
云木正想离开的,却被绵堇拉住。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真是麻烦死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还是说吧,“你失血过多,阿司就将自己的血给你了。”
绵堇浑身一震,“怎,怎么给的?”
“喂给你喝的,”绵堇又浑身一震,虽然他很谢谢他救了自己,不过这也太恶了点吧。云司又补上一句,“用嘴。”
好,她心里平衡了,不过重点不是这吧!
绵堇看着云司冒着冷汗的脸,取出一方手帕来给他洗洗擦脸,“那个男人是金国的太子吗?”
“嗯。”
绵堇收起手帕,说:“我去金国找他拿解药。”
“不可,”云木倒是惊讶,“阿司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说着起身来,“我同意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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