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姐姐自从大病痊愈之后，但凡见了她，总要打趣两回。不过，这样也挺好，只要余姐姐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寝殿里燃着缭缭青烟，闻这味道，似乎是沉香。皇后娘娘这个习性，倒是与她相同。

    “禀皇后娘娘，余姑娘和楚姑娘到了。”

    浮光珠帘后的人影淡淡应了一声：“嗯，让她们进来吧。”

    余长歌向来与皇后亲昵，皇后也待她极好，两人行过礼后，便给她们两人赐了座。

    楚玉看着余皇后，感慨她果真还如上一世一般，无论后宫多么嘈杂，争宠多么激烈，她依旧是一袭素净衣裳平淡模样，眼角笑意温和却又淡漠，仿佛早将一切都看破了一般。

    “听长歌说，她的病能好，有一半是你的功劳。”余皇后放下针线，笑道。

    “没有，是余姐姐吉人自有天象，臣女不过帮姐姐在庙里祈了几个福罢了。”楚玉谦虚道，她自然不能把余沐雪的事情说出去。

    余皇后微笑，显然她并不知道余沐雪的事。

    “长歌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人生漫漫，要遇到个良友并不容易。长歌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实，本宫也时常担心她，如今有你，本宫也能放心些了。”

    “对了，听闻长歌将春千籍借于你了？”

    楚玉这就明白了，余皇后这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其实，这才是她宣楚玉进宫的真正目的。

    楚玉点头：“多亏了余姐姐的大方，臣女才能一睹皇后娘娘的文采。”

    这话，也一点错处都没有。

    “不过早在前些时候臣女便将《春千籍》归还给余姐姐了。”这话，自然是说给余皇后听的。

    余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便笑笑，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

    “说起这《春千籍》，还是本宫幼时撰写，那时本宫还为进宫，临了想将此书送给那时的挚友，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后来便放在府上忘了拿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书上的笔记可还清晰？特别是那最后一页，本宫记得曾不慎浸了水，可还看得清么？”

    余皇后这么问，明显就是在问楚玉是否知道那最后一页的事了。

    “皇后娘娘大可不必担心，《春千籍》上的字迹字字清晰，不过臣女反复研读，却没见过最后一页有什么浸过水的痕迹。”说起便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最后一页，不是写的江南山水么？”

    “不过皇后娘娘一提臣女便想起来了，这最后一页的背面，似乎有些发黄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烧过一般。”

    “被烧过？”余皇后似乎没有想到这一茬，随后便望了余长歌一眼，心里约莫有底了。

    余长歌保管《春千籍》这么多年，说不定早就翻阅过了，而这最后一页，应该是被她烧了，所以楚玉才会说最后一页是写江南风景的。

    余皇后一时便放心下来。

    “或许是本宫当初不小心弄的吧。”

    余皇后说着，便又让宫人进里间拿了一只小巧的锦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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