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价到五万两白银时,三方尚且无人退让,满场死寂,唯有竞价之声,无数人敛息屏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场大戏。
气氛紧张而热烈。
南苍国的商队中,那名白衣俊雅的公子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叫价牌:“既然张先生出价十万零五千两白银,那我便出十一万两白银。”
他口中的张先生便是那位没有名声的四旬中年男子,他坐在南苍国商队的左侧,金陵首富盛钱多坐在南苍国商队的右侧。
举完牌,那白衣俊雅的公子就坐了回去,等着其余人继续叫价,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明显对黄泉碧落玉势在必得。
一时间,满场哗然。
“十一万两白银,白公子已经出价到十一万两白银,还有加价的吗?”秦五娘着一身绯红的襦裙,挺直了脊背立在万宝楼大厅搭建而成的拍卖台上,高声问道。
她的手边正是装在三彩印花盒中的黄泉碧落玉。
大厅内议论纷纷,无数人都望着财大气粗的南苍国商队摇头,似乎都认为为了得到一块玉佩抛下十一万两白银,实在是不值得。
秦五娘锐利的双眸眯了又眯,与坐在南苍国商队左侧的中年男子快速交换了下眼神,两人皆是心领神会,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数三二一,若是还没有人还价,黄泉碧落玉就归白公子所有。”秦五娘掷地有声,“三……二……一,成交!”
白公子露出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有一种手到擒来的自信,坐在他旁边梳着小辫子的少女附耳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白公子的笑容就越发不加掩饰。
这场惊天动地的拍卖会就此落下帷幕。
又是深夜,两辆青帷黑漆平头马车悄悄从万宝楼后门驶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过后,秦五娘从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由南九领着进了洛王府中,而另一辆马车却在七殿下的府外停下。
一名身穿青布衣衫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守卫的面前:“我奉国公爷的命,有要事见七殿下,还请小哥帮我禀报一声。”
“你等着。”守卫落下话就进门去禀报,不一会儿折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名男子,两人脚步匆匆,那男子在门口落下脚步:“我是七殿下身边的贴身近侍朱成,您请随我来。”
“不必!”青布衣衫的男子抬手制止,然后将手中刻有虎纹的檀木盒递于朱成,“这是我家主子命我前来送给七殿下的,还请朱管家呈给七殿下,我还有事,就不过多打扰,告辞。”
青布衣衫的男子跳上马车,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了。
朱成看了看手里的檀木盒,朝身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去,偷偷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去了哪里,等他落脚之后回来告诉我。”
守卫拱了拱手,追了上去。
七殿下秦墨朗今日难得没有早早地歇息在他某个姬妾的房里,而是在书房焦头烂额地冥思苦想如何安顿难民和解决航运的事情。
自从七殿下从闽南回来后,随时侍奉在侧的朱成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特别是近日又被难民的事情困扰,殿下为了不惹得陛下震怒,想尽了各种办法。
还有航运之事,上个冬季天气骤寒,整个北方冰天雪地,航运不仅没有赚到半分钱,反而亏得血本无归,更是在几个弟兄那里借了一屁股的烂债,使得现在无论是哪位皇子见到七殿下都赶紧躲得远远的,生怕七殿下又跟他们借钱。
若非如此,七殿下又怎么可能解决不了难民的问题,连区区三两万白银都拿不出来?
朱成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
“殿下!”朱成走进书房,秦墨朗此刻就仰躺在太师椅上,双眼大睁望着手上的一张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张纸是今日云舒姑姑从国公府回来后呈给殿下的,上面只有两个字:静候。
朱成不知这两个什么意思,静候,静候什么?
他不敢多问,却很担心:“殿下,刚刚门口有人送来了一个檀木盒。”
秦墨朗有气无力地问:“谁送来的?”
“那人不肯说,只说是奉自己主人之命将檀木盒送过来,之后便走了。”朱成观察着秦墨朗的神色,“奴才派人偷偷跟着他,想来或许能顺势查到他的主人是谁。”
“檀木盒里面装的什么?”秦墨朗神色并无多少变化,口气淡漠。
“奴才不知。”
“你打开看看。”
朱成不敢抗命,小心地将檀木盒打开,见到檀木盒里的东西,眼睛却瞬间瞪圆,张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哆嗦:“殿下,这里面……全……全是银票啊!”
秦墨朗精神一振,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朱成面前,从檀木盒中拿出银票细细一瞧,银票皆是五百两一张,共有六十一张,正好是三万零五百两。
在银票的最下面还附有一张字条,字迹十分清楚:成双所承诺的,已经办到。
秦墨朗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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