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和南九担忧地守在浴桶边沿,庄成双也观察着洛王殿下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可以取针。”庄成双面色冷然地说。
南二和南九默契地望了对方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担忧,药房里有一方称药的桌案,就在南二和南九担忧不止的同时,庄成双正低头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桌案上的药材。
一刻钟后,她放下药材,走到浴桶的旁边,用银针在洛王殿下的食指上扎了下,放了几滴血到盛着透明液体的透明小杯里。
然而,很快,那滴血就被透明小杯里的液体稀释,液体逐渐从粉红色变成了原本的透明,南二和南九就见到庄成双的脸上极缓极缓地盛开了个笑容。
那浅浅的笑靥,带着苦尽甘来的希冀。
“敢问成双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南二目光灼热地望着她,期待她能给出他们想要的答案,南九亦然。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有了一点小小的进步。”庄成双避重就轻,不想让他们抱有太大的期望,让他们认为医治洛王殿下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几天几夜不休息就可以完成的事。
她要让所有人都认为,医治洛王殿下是非常人所能完成的艰难之事,只有这样,她的分量在那些看重洛王殿下的人的眼中才会更加不可或缺。
半个时辰过去,庄成双取下银针,回到桌案前整理药材一边叮嘱道:“再过一个时辰,你们就可把殿下送回垂纶水榭,然后把这副药煎了,给洛王殿下服上一碗。”
南二和南九齐声应“是”,南二顿了顿,打量着庄成双的神色,小心地问:“成双小姐,请问殿下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就快了,你们不要着急。”庄成双看着洛王殿下苍白的唇色,心思却早已飞远。
等他醒来,她的性命固然得以保全,但是他又会如何做呢?
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庄成双的大脑一团凌乱。
她心思乱七八糟,逐渐得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索性就趴在桌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那么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过去。
天色又入了夜,垂纶水榭里的丫鬟进进出出,庄成双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好像怕打扰了谁似的。
庄成双胡乱地翻了个身,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不由自主地再次沉睡过去。
与此同时,西梢间里跪了一众奴仆,南大、南二和南九跪在第一排,第二排跪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妈妈,那是洛王殿下的乳娘,知香、知明、知莹三个丫鬟跪在第三排。
此时此刻,深蓝色的帷幕之下,白衣裹身的男子尚且带着几分虚弱地靠在床头上,身上搭着蓝底云纹团花薄被,清淡的目光在一众下人身上略略扫过,最后落在知香的身上。
“知香,你来说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是低沉的,带着几分久未开口的嘶哑。
知香还沉浸在洛王殿下刚刚醒来的喜悦中,回话时嗓音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回殿下,那日殿下命在旦夕,七殿下请来了成双小姐为殿下诊治,勉强算是保住了殿下的性命。后来贤妃娘娘和七殿下都离去时,命成双小姐留下来给殿下治病,这些天里成双小姐日夜操劳,终于让殿下醒过来了,不过,成双小姐因为太劳累,现在正在东稍间休息。”
意思就是,庄成双已经累趴下了,不能及时来给您请安。
“南大?”洛王殿下的目光转而落到南大身上。
南大回答:“殿下请放心,您醒来的事,属下已经命人报到宫里去了,贤妃娘娘想必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她老人家也可安心了。至于其他重要之人,属下也已经通知了。按照殿下素来的习惯,属下已命令下去,府中暂且不接待来客,以免打扰殿下养病。”
“南九?”对于南大的安排,他显然很满意。
南九回答:“七殿下昨日来探望过殿下,但是当时殿下还未醒来,他提到今日再来,但是今日七殿下还未过来,想必也快到了。”
他“嗯”了声,算是知道,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想要闯进来,但是被守门的人强硬地拦在了外面,卧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人着急地在喊“知香姐姐”。
靠在床上的男子脸色蓦地沉了下来:“知香,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附中的都知道殿下最厌下人不懂规矩,尤其忌乱闯乱入,知香不想他人受罚,忙领命而去,出了垂纶水榭的大门,却见到灵书哭红的眼睛。
她不敢怠慢,立刻走上去拉住灵书的手:“灵书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知香姐姐,我家小姐突然高烧不醒,求您快派个人去请太医来给我家小姐看看吧。”灵书急不可耐地抓住知香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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