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成双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庄玉旌:“二哥,齐王和三妹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若是继续下去,三妹伤口浅,不打紧,齐王可就要性命不保了,这是止血的药,先给他们上药。”
庄玉旌给齐王上药,庄玉玲给庄玉容上药,等他们上完药,被庄玉旌派出去的小厮刚好带着大夫人、二夫人和庄玉浩还有大相国寺的主持和数位手持木棍的僧尼赶到此处。
大夫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庄成双凤眼淡淡地眯起,庄玉旌的小厮和国公府的粗使妈妈这两人的嘴巴很好堵,至于庄玉玲、庄玉旌、庄语嫣和庄玉倩以及自己,皆是国公府的人,对于今天看到的事情可以闭口不谈,但是大相国寺的主持以及这众位僧尼呢?
何况身受重伤的是身份尊贵的齐王殿下,庄国忠常年镇守南境,手握十万重兵,几位有野心的皇子谁不想成为庄国忠的女婿,得到庄国忠的支持。
只要得到了庄国忠的支持,就等同于得到了南境十万大军的支持,齐王野心勃勃,面前的又是国公府的嫡女,在上一世,他连自己这个庶女都要抓在手心,又怎可能放过庄玉容?
这件事情,大夫人就是挖心掏肺地想办法,也根本瞒不住的。
“阿弥陀佛——”主持看着眼前之景忍不住地念道,吩咐立在他身后双手合十的小和尚:“无心,快去请济宁过来看看这两位施主的伤势。”
庄成双却想,这个时候就是念一万遍阿弥陀佛也毫无作用,死去的人不可能活过来,跳进这个陷阱的人也不可能有本事从这个陷阱里走出来。
有小和尚快步走到主持跟前,双手合十地揖礼道:“主持,大相国寺已被皇军包围。”
小和尚面色平静,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庄成双暗暗赶到佩服,心道不愧是出家之人,早已看破红尘烦扰,看破生死之忧。
“阿弥陀佛,无妨无妨。”主持目光悲惋,神色间却不见丝毫担忧害怕。
不多时,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和尚走了过来,老和尚先是朝主持揖礼,然后在主持的示意下朝受伤的齐王走去,为齐王查看伤势,半晌后答复道:“这位施主只是皮外伤,可移到白云殿养伤,贫僧自会为这位施主诊治伤势,不日这位施主便可行动自如。”
主持正要吩咐,梅林不远处却传来整齐的铮铮脚步声,一听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果然,很快一队身披铠甲的士兵便出现在他们面前,领队的是京兆尹大人,见到靠在梅花树上深受重伤的齐王,京兆尹大人吓得瞪圆了眼睛,立刻上前询问庄玉旌:“齐王如何?”
“皮外伤,昏迷。”庄玉旌已将齐王的手掰开,言简意赅,“快将殿下移到白云殿诊治。”
京兆尹大人猛地挥手命令下属:“赶紧将齐王殿下移到白云殿!”
大相国寺被皇军重重包围,只许进,不许出,白云殿前黑压压跪着若干人,大夫人领着国公府的家眷跪在前头,庄成双跪在第三排,微微垂着头,眼角余光中金丝织锦礼服飘来荡去,脚步声来来回回地在耳边回荡,显得此人此刻心情格外地烦躁。
“太子殿下,您要不坐下来歇会儿?”京兆尹大人拱手揖礼,小心翼翼道。
太子殿下烦躁地朝京兆尹大人吼道:“歇会儿歇会儿,你说得倒是容易,三弟都伤成这副模样了,你要我怎么静下来歇会儿?金陵城守卫森严,大相国寺可是国寺,三弟却能在此处遇伏,凶手至今没有半点眉目,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这个府尹到底是怎么当的?”
太子殿下劈头盖脸对着京兆尹大人就是一顿痛骂,吓得京兆尹大人额头冷汗直冒,直直地跪了下去,“是属下办事不利,望太子殿下息怒!”
“息怒息怒,就知道说些没用的废话,要你有什么用?!”太子殿下猛地一脚朝京兆尹大人的肩膀踢去,京兆尹大人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却没有倒下,再次跪得笔直。
“是属下无用。”京兆尹大人冷汗涔涔,俯首认错道。
太子殿下见他态度如此谦卑,心中的愤怒终于消散了些,他脸色稍霁,转眼看着大夫人还跪在地上,赶忙亲手去将大夫人搀扶起来,“地上凉,夫人何须多礼,快请起。”
“臣妇谢太子殿下。”大夫人顺势站起来,却仍旧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庄成双心中冷笑,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果真一点都没变,不仅嚣张跋扈,而且行迹恶劣,他能对大夫人如此客气,想必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定是曾经耳提面命,要他收拢庄国公的心,为自己所用,可惜庄国公是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受人摆布。
所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了联姻这件事情上,可惜皇帝深谙权衡之术,最不喜有权臣独大,无论这个人是否是他的亲生儿子,皇后想要纳庄玉容为太子妃,还得皇帝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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