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容道了谢,庄成双却推辞道:“臣女不敢。”
庄玉容沉了沉眉:“二姐,贵妃娘娘叫你坐你就坐吧,难道你要忤逆娘娘不成?”
庄成双闻言皱了皱眉头,萧贵妃看着落落大方的庄玉容和怯生生的庄成双,眼里就越发满意起来,洛王的王妃就该如此,决不能比玉容更加能上得台面。
庄成双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萧贵妃,压着声音道:“臣女谢贵妃娘娘赐坐。”
继而才慢悠悠地坐到了身后的木椅上,就听贵妃娘娘问起她们的近况来,一会儿问问庄国公身体可好些了,一会儿问问老太君的身体如何,一会儿问问她们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大多时候都是庄玉容在答话,庄成双则端正地坐着,如果萧贵妃没有指名点姓地让她回答,她是绝不开口抢庄玉容的台词的。
不知不觉,萧贵妃就问了庄玉容和庄成双小半个时辰的话,庄成双就像个隐形人般坐着,她想起皇后娘娘说庄玉容是陪她进宫来的,现在却成了她陪庄玉容。
“二小姐近来可有见过洛王?”萧贵妃忽然问起庄成双。
虽然萧贵妃和庄玉容在拉家常,但是庄成双却半点不敢怠慢,一直凝神听着,就怕萧贵妃忽然叫道自己而自己却在神游,落下个不敬的罪名。
听到萧贵妃问自己,她赶忙起身回答:“回娘娘的话,臣女最近不曾见过洛王。”
“你给洛王诊过病情,又师承玄冥子,你可有把握治愈洛王的身体?”萧贵妃注视着庄成双的眼睛,慢声慢气地问。
治愈……
这真是个敏感的问题,天下间谁不知道洛王惊才绝艳,若非洛王终日缠绵病榻,这诸位之争怕就是另一番景象,太子已立,身康体健的洛王就是齐王除了太子之外最大的对手。
可萧贵妃如此问,却并没有什么不妥,传到他人耳中只会让他人认为萧贵妃心地良善,只有深知萧贵妃本性的才知道她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洛王久病,就连刘医正都没有办法治愈洛王的身体,臣女又哪里能够。”庄成双低垂着脑袋,说话时整个人像打了霜的茄子,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萧贵妃只当她是在遗憾和难过,眼里却闪过松懈之色,好似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她摆摆手,故作遗憾道:“可惜,洛王的才华。”
庄成双不做声。
华阳宫里静悄悄的,贤妃娘娘躺在铺着大红折枝花绒毯的贵妃椅上,旁边立着两个打扇的宫女,浣纱姑姑轻手轻脚地为贤妃娘娘斟上明前龙井,说话时也轻声细语的。
“二小姐和三小姐刚出了长信宫的宫门就被萧贵妃身边的华裳姑姑请到雪阳宫去了,萧贵妃留了她们说话,两位小姐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才从雪阳宫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浣纱姑姑向贤妃娘娘低声禀道,“那二小姐是头次进宫,萧贵妃又气势凌人,就怕她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给您和殿下带来困扰。”
“那孩子,倒不像是不知道分寸的。”贤妃娘娘悠悠道,“从她给墨琰诊治时淡定从容的姿态来看,应该是个沉稳内敛又心智聪慧的孩子。”
“娘娘慧眼,当是不会错。”浣纱姑姑道,“殿下既然决定立她为正妃,定有殿下的道理,倒是奴婢胡乱操心了。”
“可她到底只是个庶女,也不知道墨琰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贤妃娘娘叹了口气,“放眼整个皇族,有哪个皇子像他那般,竟然立了个庶女为正妃。我当初想让他娶庄成双,是希望庄成双以侧妃的身份嫁到洛王府,谁知他竟也不商量我,直接向陛下请了旨。”
“殿下是怕您不同意吧。”浣纱姑姑道。
“他向来主意重,决定的事情,就算是我也难以让他改变。”贤妃娘娘长吁短叹,“他身体弱,我素来都由着他,可是没想到在婚事上他会这么一意孤行,或许那个庄成双真有独到的地方吧,否则我着实想不通他为何要自降身份。”
“殿下从不行无用之事,您也不必过于忧心。”浣纱姑姑将温热的茶盅递到贤妃娘娘的手上,“依奴婢的拙眼看,二小姐能在关键时刻挽救殿下的性命,那就是她最大的本事。”
贤妃娘娘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还有什么能比墨琰的性命更重要呢,只要她能守护好墨琰的生命,许她正妃之位又如何。”
浣纱姑姑郑重地点了点头:“您说得是。”
庄成双和庄玉容到了崇阳门时,天空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有宫女撑着伞送庄成双和庄玉容上马车,就在庄成双前脚刚踏上马车的时候,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青帷饰银螭绣带的黑漆平头马车,驾车的小厮是洛王府的南三和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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