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人里头,穿粉衣服的姑娘汉子都不少,但时代相信自己就是那一群姑娘汉子中,胸最大!腰最细!腿最长!的那个。
时源自然也听见了,父女俩冷着脸齐齐抬头,向着声源处看去,和那穿月白锦衣的公子哥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那公子哥一点也没觉得这俩人在这么吵闹的环境中,听见他的话有什么奇怪,折扇收起往掌心里一敲,“随喜,瞧瞧,那小娘子与本公子可真是心有灵犀呢!”
“那是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让所有的姑娘都忍不住被公子吸引!”他夸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负罪感,虽然他家公子长得不好看,但也并不丑,普通人的水平再被收拾收拾,还是不错的。
锦衣公子拿折扇打了小厮的脑袋,“行了,可别让小娘子跑了,快过去看看。”
时代跑得掉吗?
跑不掉。
她差不多是被卡在人潮中,进退不得。倒是那公子有那叫“随喜”的小厮开道,愣是让百姓让开一条道路。
“姑娘有礼,在下卢俊辉,乃百草城卢长业之子,今日……诶,姑娘别走啊!”
时代推着时源的轮椅,道儿都让开了,不走做什么?
卢俊辉跟在时代身边,大约是百草城的百姓大多都认识他,一路往前走竟是人人都把道儿挤挤让开。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不过就是想结识姑娘一番,出门在外交个朋友也好啊。”
“姑娘若是开口有不便,写在纸上也是使得的。随喜,拿纸笔!”
时代停住脚步,突然停下让卢俊辉差点冲过了头。她一个笑脸也没多给,“多谢公子,只是我爹爹腿脚不便,公子可愿予小女子个方便?”
旁边的百姓只是让开了道儿,并没有离开,一听这小姑娘居然搭了话,纷纷摇头,啧啧有声,道这小姑娘怕是要完。
“当然当然,出门在外可不就是要互相帮忙的嘛,原来这位是姑娘的爹爹,”卢俊辉看向坐在轮椅上的时源,恭恭敬敬地问礼,“伯父好。”就算是时源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也高兴极了。
这两人穿着也就一般,老的坐在轮椅上就他家闺女推着出来,身边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看来也是好搞的。
他爹兜得住!
想着,他便更殷勤地一边开道一边问道:“姑娘不知要往哪里去?来百草城可是游玩?找到歇脚的地方了吗?我爹是百草城的长业,这百草城都归我爹爹管,姑娘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直接和我说就行,说来我还不知姑娘芳名。”
“那麻烦公子能站到那儿去吗?”时代再一次停下脚步,遥遥指着他们刚刚走过的地路,卢俊辉当真站到时代指着的地方去了,随喜却是留在了时家父女身边。
“这里吗?”
“再后去一点。”
卢俊辉站到人群里,人们立马给他让了条道儿,空出他周围的一片。
“再后……”
“姑娘想让在下站到哪里去?随喜,跟着姑娘,有什么要帮忙的,咱可得搭把手。”卢俊辉打断了时代的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语气却有些冷了下来。随喜听了他公子的吩咐,握住了时源的轮椅搭手。
“我什么意思姑娘应该也清楚了,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赏脸和卢某吃个饭?”
时代欲推轮椅却推不动,随喜嬉皮笑脸的样子颇有几分得意,“姑娘,我家公子有钱得很,您看我这一个做下人的都是筑基期修士呢!跟了我们公子,您不会吃亏的。”
卢俊辉若算是说的隐晦,那小厮说的就已经是相当直白了。
时源松开手上把玩着的龟壳,龟|头从壳儿里伸出来,凑在小厮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
随喜被咬,还没弄明白是什么,卢俊辉已经黑了一张脸,再度走到时代面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卢俊辉若是想搞你,你一个女人带着个残了的瘸子能跑哪儿去?”
“残了的瘸子……?”时代重复了一下,欢欢喜喜地拍了下手,高兴地说,“爹爹爹爹,多少年没人喊过你瘸子了?”
“二十多年了吧……”
“是啊,竟然敢说我爹爹是残了的瘸子……啧,其实也没错啦!”时代伸脚踢在卢俊辉的两边膝盖上,却似蚍蜉撼树,卢俊辉连定点感觉都没有。
“小娘子果然够劲儿!”他伸手去拉时代的手,膝盖不知为何突然一痛,刚弯有些站不稳,就见那姑娘有节奏地拍起手来。
击掌声清脆,和姑娘手腕上戴着的玉珠串相互撞击叮叮咚咚的声音搭配起来,尤为悦耳。
卢俊辉不觉得好听,身为修炼之人,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麻木,骨头随着节奏开裂,不过眨眼他便瘫倒在地,倒在地上连声哀嚎,站不起来。
“谢谢卢公子为我和我爹爹开道嘻嘻嘻,”时代本已经推着时源准备离开了,却又回头补充道,“不用怪我,若不是我,你三年后也会瘸的,我没做什么改变。”
这下子不需要卢家公子再为时代开路了,这姑娘就是个笑面虎,毒美人,手段狠辣,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惹得起?
铜锣声早在刚刚就响过了,大批吃瓜群众涌向会丹楼,离得远一点的人不知这边发生的事情,时代推着时源算是被人流带过去的,却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挤到最前面,拿着保证金,嚷着自己要报名。
会丹楼掌柜的铜锣刚要敲下去,却见娇滴滴的小姑娘说要参加,笑着让人又上了一桌九九药膳。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