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活下去，他开始走歪路。

    陈旭安静地听他讲完，沉默了一会，问道：

    “你现在病怎么样了？”

    孙黎明有些意外陈旭的关注点，他说道：

    “病情控制住了，现在感觉还不错，不影响工作生活。”

    陈旭打量了一下孙黎明，这么细看，确实面色不太好，之前还以为是熬夜的原因。

    “还能活多久啊？”陈旭直接问道。

    孙黎明不太适应陈旭的聊天方式，尴尬说道：

    “治疗下去应该能拖个一二十年，如果断了治疗，应该只有三年的活头。”

    陈旭点点头，说道：

    “你今天三十二了，还很年轻，真得很可惜，但是你犯错了，我不可能放任你继续留在谷歌，我会向谷歌申请给你额外的大病救助，尽可能多一些，最后我会从咱们部门的经费里拿出一点，以后山高路远，你的人生还有机会。”

    陈旭一口气说完，虽然面无表情，言语之中要辞退孙黎明有些残酷，但是在孙黎明听来，却有一丝丝暖意。

    这就是真正办实事的领导，比起那些嘴上抹蜜画大饼最后离职捅刀子的领导好上百倍。

    孙黎明郑重地感谢陈旭，没有走刑事诉讼流程，要不然他少说要进去蹲两年。

    陈旭摆摆手：

    “不用谢，要不是看你是将死之人，我铁定给你送进去，你说谷歌养你这么多年，你做这事对得起谁啊？”

    孙黎明又尴尬又羞愧，最后说了句感谢就匆匆离开了陈旭的办公室。

    处理完孙黎明的事情，陈旭开始处理李俊海。

    李俊海是个极具才华的年轻人，25岁从卡内基梅隆大学拿到计算机博士学位，研究方向就是信息安全，之后来到谷歌就职L6。

    刚进谷歌的时候，是张建峰带着他，两人师徒情深，所以张建峰几次找陈旭说情。

    张建峰暗示陈旭，李俊海很年轻，恃才傲物可以理解，希望给他一个机会。

    陈旭诘问：

    “那小子今年都27了，不是新人，还有恃才傲物什么的简直是狗屁，不是我贬低他，他那个水平凭什么恃才傲物？”

    张建峰低着头，承受着陈旭的怒骂。

    李俊海的水平到了陈旭面前确实屁都算不上，但是在谷歌这些年做出的成绩有目共睹。

    让陈旭意外的是，连董事长马书军都给李俊海求情，说李俊海在紧要关头为了谷歌才做出违反命令的事情。

    陈旭见这个李俊海在谷歌中国还挺受欢迎，便在领导会议上说了他的打算：

    “这个刺头，我的安全部门容不下，你们其他部门谁爱要谁要。”

    其余几个部门领导听到这话，眼睛放光，竟开始争抢起来。

    陈旭一脸无奈，他起身离席，将会议交给了其余部门领导的人才抢夺战。

    他对李俊海最后的去处也没多大兴趣，事后张建峰跟他提了一嘴，李俊海去了高级研发部门。

    陈旭简单地噢了一声，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