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只剩下最后一个福味楼了。
俞初九同之前一样,先打听了这位安老夫人的习惯,却发现查到的东西少得可怜。
只知这个安老夫人年过五十,深居简出,一直住在安家的老宅子里,很少人见过她。
上门拜访自然不行,已经试过了,都被拒了。
“夫人,不然咱们让阿初翻墙把那个什么老夫人给您抓来?”
看着俞初九一筹莫展的模样,阿初忍不住开口。
“你可别出馊主意了。”池芯瞪了她一眼,朝俞初九道:
“夫人,不然咱们打探打探这位老夫人的喜好?”
阿初叹了口气,“池芯姐姐,你主意倒好,可却是难办了。”
“方才秦征还说这位老夫人深居简出,听说连伺候她的婢女都不知她喜欢什么呢!咱们上哪儿打探去啊?。”
闻言,池芯动作一顿,垂着的眸子好一会儿才轻轻颤了颤,“我知道……”
“夫人,要我说啊还是我那个法子可以试——试。”
阿初话音戛然而止,与所有人一同转向的池芯。
池芯手里还拿着绣架,动作已经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绣架的图片上,眸色有些空洞,似在回想着什么过往。
“那……池芯姐姐,你知道些什么啊?”阿初呐呐问道。
池芯沉默了许久,指尖蓦地落了下来,往针线上一扎,鲜红的血珠滚了下来。
“怎么还受伤了?”俞初九忙拿帕子帮她包上,把绣架拿到一旁。
池芯盯着已经手上的鲜血,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忽然簌簌掉下来,吓了众人一跳。
忙轮番安慰她,池芯抹了抹脸上的泪,朝俞初九羞愧开口,“夫人,池芯失态了,请夫人责罚。”
“什么罚不罚的,你没事儿了就好。”俞初九宽慰着她,眼底没有半分责备。
池芯垂眸,像是平复好了心情,才慢慢开口,“奴婢从前在安家老宅待过一年。”
“但奴婢伺候的是安大公子,因着这层关系见过几次老夫人。”
“安大公子?是安以绍吗?”俞初九疑惑问道。
“不是。”池芯轻轻摇头,眸底神色不明,“安家其实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安以柏自小体弱,不曾踏出院外,所以不曾有人知晓安家还有这么一位公子,大公子文采斐然,待人温和,从不体罚下人,只可惜。”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暗淡,“他命薄,奴婢伺候他的第二年他就病逝了,老夫人为此大病一场,甚至一见我们这些伺候过大公子的旧人就伤心难过,所以后来,奴婢就被发卖了。”
池芯说完,几人静默,“如此说来,这个老夫人也是个可怜人。”
“那二公子呢?虽说大公子病逝的确令人叹息,可不是还有二公子么?”秦征疑惑问道。
池芯摇摇头,“我只听闻二公子并非安老夫人所出,而是已逝的安老爷年轻时在外欠下的风流债,所以安老夫人一直对他不待见,若是大公子还在,也断然不会容许他进安家的。”
一段家族秘史被这样揭开,众人只觉得一顿唏嘘。
俞初九叹了口气,眼下不但没弄明白这位安老夫人喜欢什么,反而知道了是没法通过安以绍接近安老夫人这个事实。
她怎么觉得头更痛了?
池芯犹豫了会儿,“夫人,其实……三日之后就是安大公子的祭日,那时安老夫人一定会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