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到你们表现的时候了。”定春翘着兰花指,轻点前方。
“呼噜噜!”那团巨大的魔物涌动翻滚,忽凝聚成一把利矛刺,后退一步,冲刺!
定春的裙摆被风带动起来,她连忙并膝捂住(请想象玛丽莲梦露经典动作),“讨厌!”
还真画符变出一道盾,文昌双手结盘又加了一重防护,那黑矛刺来才几秒就刺破了盾,遇到文昌的蓝色光盘,一下被弹开!
“呼噜噜!”怪物的吼声带着怒气。
还真顺势挥剑,一下将夙砍成了两半。他皱着眉头,感到力量并未落到实处,果然夙又渐渐聚集在了一起,大声狂笑,“无知小道!”
顿时回声四起,“无知小道!”“无知小道!”……
那声音像魔咒一样窜入人耳,让人感到头疼。
“还真,捂住耳朵!”文昌见定春捂着耳朵,也捂住了双耳。
可这样就没有空手去对付夙了,文昌皱着眉头,果然夙再次发起攻击,他和还真只有躲避的份,无法还手。
定春嫌累,也想解放双手,遂变了两个棉塞子出来,堵住耳朵。
文昌照样学样,变了两对耳塞,先掷给给还真一对,然后自己戴上。
“愚蠢!”“愚蠢!”“愚蠢!”魔音再次响起。定春突然发觉夙的几百双眼睛正盯着她,令她如坠冰窟,她瑟瑟发抖道,“看,看我干嘛?”
“夙替少尊清理废物!”
这一声却不带回音,定春尚未反应过来,胸口一下闷痛,她被夙重重地鞭笞倒地。夙又变了外形,现在看上去像一条绳子,在定春面前游来游去。
“不好。”文昌面色凝重,心里已看清了夙的下一步打算,硬的不行就上软的,他们的防护范围有限,可以挡住点状攻击,却抵不住线状攻击。
“呃!”
他正想着,就看见还真被夙抽了一鞭子。当时还真画盾一挡,鞭风袭来,主体被盾挡开,鞭尾却绕过盾,伤了还真。
定春稍稍送了口气,连滚带爬躲到一边,幸好夙没再对她动手,不然她肯定承受不住第二鞭子。她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魔血,故意喷得飞远,好让还真两人看见。
可惜还真两人正疲于应付夙,并没注意她。她生生叹息,这口血白喷了。可对方不是胡呦呦,拿假血根本糊弄不了,所以只能用真的血。夙下手狠毒,虽然只是逢场做戏,也打得她不轻,她口中不一会又涌满了血液,她满额愁云,劲憋着,想看准时机再喷。
夙变换多端,文昌两人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被打得遍体凌伤。
“去死吧!”夙大吼一声,忽然解体,变成一群黑乌鸦,黑压压地一片绕着两人头顶盘旋。
“君上!”宝砚远远看见战势,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她变了块内空的浮石,留胡呦呦胡念念在浮石上,脱体而出驾云往回飞。
“娘,相公有危险!怎么办!”胡呦呦拉住胡念念的手,焦急地望着远空。
胡念念用力地反握住她,目光灼灼道:“呦呦,你帮不上忙的,不要去!”
“娘,相公是来救呦呦的,要是相公死了,呦呦也不活了!”胡呦呦,几滴泪珠砸下来,她的眼泪这两日都快流干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胡念念把胡呦呦拉进怀里,轻柔地抚摸女儿的头发,她别别嘴,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呦呦,”胡念念感到怀里人剧烈抽泣,她流泪望着黑漆漆的湖面,嘴角努力绽开一抹笑容说,“呦呦你不能死,因为……你已经怀了宝宝。”
怀里的人怔了怔,泪洗过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胡呦呦难以置信地的望着她娘,“娘是说……”
“娘没有骗你,”胡念念的相容无比慈祥,“你之前昏迷不醒,娘亲为了探你伤势,替你把过脉,是喜脉。”
“真的?!”胡呦呦直起身子。
“不过这孩子跟你在魔界这么久,恐怕吸收了浊气,所以你脉象不稳。”胡念念有气无力地说,许久没喝水的缘故,嘴角翻起了一层干壳。
“娘,呦呦给你盛水!”胡呦呦说着弯腰去掬湖水。
“湖水不能饮用,”胡念念说,“这是死人湖,误入魔界的凡人都被推到湖里淹死了。”
胡呦呦连忙收手,“还好没有碰到湖水。”她依偎着胡念念,望向远方,扁嘴道,“呦呦的孩子就快没爹了。”
因为宝砚的离开,她们无法前进,漂浮在湖心,偶尔传来打斗的余波,便跟着水波上下浮动,多么的无助啊。
那群乌鸦瞎俯身而下想啄肉,文昌和还真背靠背而立,变了个一闪一闪,忽大忽小的金钟罩罩着。几只乌鸦碰死在上面,其余乌鸦便不敢亲举妄动,围着他们继续旋转。
忽而一个仙影飘近,立刻引起一片滔天的鸦鸣,乌鸦们鸣叫着,转移目标,去咬宝砚。
“小宝回去!”文昌和还真同时呐喊。
只见宝砚瞬间变成了坚硬的礁石,对乌鸦们视如无物,乌鸦们惊呆了,这石头身如何下口?!肯定要把牙啃掉?!
乌鸦们挡在宝砚前面,不让她靠近,她抬脚落下,缓缓地向金钟罩靠近,脚一移开,地上就露出几只死乌鸦。
胡呦呦远远看着这边,激动非凡,“小宝姑娘好样的!”她双膝跪着,双手合十默默为大家祈祷。
宝砚推开乌鸦的阻拦终于挪到了文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