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锋利的牙齿,足以把她嚼吧嚼吧吃进肚子里。
这样的想法让余笙深刻的认识到,外面那群鬼把她当盘“菜”,正慢慢地把她逼到绝境。
据说带着恐惧与怒气死去的人,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来说十分美味。
七月鬼节当道,每年这个时节阴气格外重,上京的天空灰蒙蒙地一片,人的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变弱,生病请假的人骤然变多,强挺在工作岗位的人,脸色像极了冬月熏出来的腊肉,青黄不接,死气沉沉,糟糕者如行将木就。
余笙状态眼见偏于后者。
苦熬一夜,余笙打开卧室的房门,看见三室两厅的格局,除了她的卧室,客厅、厨房等地堪比台风过境的场面。
沙发桌椅全部移位,地板上掉落着装饰品,相框,玻璃花瓶,连电视机都被推到了地上,书房里的书籍随意扔着或是撕毁,遭遇入室抢劫都比她家好看许多。
站在一片狼藉里,余笙难看地脸色极其凝重,颇有不堪重负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却又只能认命收拾。
门铃声响起,余笙放下手里的抹布,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公寓的房东,光看对方为难的神色,已经猜出来意。
最近每天半夜闹腾,邻居和楼上楼下的人找她聊过,但事情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情况不见好转,户主只能去找房东投诉。
不待房东阿姨为难的转达,余笙主动退让换取缓和的余地,“阿姨,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打小住在这里,离开没地方去,您给我点时间,我找到房子立刻搬走。”
“笙笙啊,我也不想赶你走,只是楼里好些家都有小孩,这刚开学高三生有好些个,大家……”年近五十的房东阿姨,看着眼前疲惫的孩子,也是心疼。
余笙年幼丧母,人渣父亲家有妻子,外有数不清的情人,帮她在公寓里开了窝按年缴费,小学五年级的孩子一个人独居,来来回回只有她一个,每个月生活费会按时打到卡里,偶尔父亲身边的人会来看看她是死是活,也不管她。
余笙打小长得好看,懂事乖巧,见谁都乐呵呵地笑,活得像个小太阳,邻居和附近的人乃至警察都对她颇为照顾。
营养不良,小小的一团,看着可怜吧唧的惹人疼。
如今邻居来来去去,她吃着百家饭,受着那些人的照顾长大成人,总不好让人为难。
“我懂,给您添麻烦了。”余笙鞠躬道谢。
送走房东,余笙回到家里,看着自小居住的地方,眼眶发热,心里委屈极了。
她好歹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作为相信科学的人,愣是栽在了封建迷信上,不仅丢了饭碗,眼见即将失去住处。
这事搁哪说理别人都认为是她有病,换谁能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