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村民忙完农活回来,见两人站在水井边正试图往水井里倒些东西,一个身材比较精壮的老头儿大喝一声。
余笙稳稳地拿着手里的玉瓶,莹润的玉色衬着她白皙的手指莹莹生辉,似是透着层光,被村民发现余笙觉不出一丝尴尬,她扫了眼向那位晒得皮肤跟树皮一个色的老人,面色平静的回答,“找人啊。”
这句话一出,村民的脸色微微生变,刚才大喝的老头儿脸色则难看无比,不知是羞愤得红了脸,还是气愤居多,总之那晒焦似的脸色重了些。
昨日与余笙闲聊的婆婆也是个过来人,忙出口圆场,“你这女娃崽,哪有人会躲在井里头哦?莫乱讲。”
余笙是在大城市里学成精的人,朴实憨厚没有花花肠子的村民,无法用蹩脚的演技骗得过她的眼,她脑袋转得飞快,在摊开说和委婉打探间选择了前者。
陆遇卿只是沉默着,对余笙的想法不做干涉,他把自身的气息一沉,降低存在感。
“阿婆,我脖子上的伤你们不奇怪吗?”余笙直起身面向昔丹村的村民们,仰了仰脖子,让村民看清她脖子上那可怖的暗红指印,村民闪躲的眼神十分明显,她把姿势端正,“你们知道伤非活人所致,可大家视而不见,但我的伤不是井里那位造成的。”
闻此言,村民们一个个神情复杂,眼神里满是怀疑,不知是否该信余笙的说辞,索性没出声。
“我昨夜受伤是缠着我的鬼造成,本就与你们无关,不爱管也没事,但今天井里边那位袭击我,这事且要个说法。”余笙晃晃左手,露出没有东西包扎的伤口。
余笙话音刚落,最初开口大喝的老头儿顿时气得跳脚,举起手里的铲子就冲上前来拍人,怒不可遏的嚷道:“你还想要个说法,我家女崽被你家害死哪个给她说法了!”
那架势余笙还是第一次见,忙退开数步,因那句话而拧起了眉头。
陆遇卿一个错步挡在余笙面前,抓住拍下来的铁铲,目光如炬地射向老头儿,“因果只会报在施加者身上,罔顾伤人,徒增罪恶,到了阎罗殿也是没好果子吃的。”
老头儿试图往下按,按不下去,想抽回也抽不回。
“继生,莫乱来。”有人上来劝。
余笙把自己收到的信拿出来,举给其他人看,“你们这里有人认字吗?”
有个爱看书的老头儿走出来,名叫刘焕光,他长得比较瘦弱,看起来不太有劲的样子,但常年在地里做农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将肤色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
刘焕光把那封信接过去,手有不明显地颤抖,他凑到光线足的地方看,把信里的内容念给大家听。
大家听过之后也都觉得奇怪,刘林家搬走那么多年了,他们这些老乡亲没听说人快死了,信里却是这一套不符合情况的内容,的确是让人奇怪。
“你母亲和刘家断绝关系二十多年了,却有人知道她生了个女儿,并调查到那个人是你,也知道你和刘家没有联系,才能借刘林的名义写这封信把人叫回来,写信之人对昔丹村的情况十分熟悉。”陆遇卿冷静的分析其中关联,那淡薄的语气总让人觉得他只是当故事在说,未投入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