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女子不多言,微微一笑,优雅起身离开茶室。
“盒子。”茶室的门关上,陆遇卿的话紧随着响起。
余笙一个精明,从背包里拿出出门前陆遇卿让她帮忙装着的东西。
一方约莫七寸的长方形扁盒,宽度只有三寸左右,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盒面雕刻着游鱼戏莲,那跃水而出的鱼栩栩如生,鳞片似乎在阳光下闪了下光,细致真实。
余笙把盒子递过去,就见陆遇卿把盒子的暗扣打开,她好奇地去看盒子里的东西,结果里面放着的东西并非稀罕物。
一叠白纸剪成的小纸人,一支黑色的狼毫,一个不如巴掌大的胭脂盒。
要说价值,约莫那个胭脂盒比较值钱些。
青白瓷,釉上彩,抛光雕着一个女子的小象。
那个小小的胭脂盒打开,里面是一盒凝结成膏状的丹砂。
陆遇卿往里面加了点水,拿出狼毫沾了丹砂,白色的笔头变红,他提笔在小纸人上画符,朱红色落在纯白上略显妖冶,他那双略显清瘦的手握着毛笔,白与黑碰撞,显得越发白,而他一笔到尾,一气呵成。
接连画了五张,每个纸人身上的图案跟复制粘贴似的,一模一样。
余笙坐在对面拧着身子偏着脑袋,试图看清画的东西,出了最上方的符号看着像两只眼睛以外,其他的说不上像什么,她认真地观察,突然惊奇的“咦”了一声。
余笙狠狠地眨了下眼睛,再看过去时,发现小纸人身上的朱红色的确是变淡了。
不仅越变越淡,最后如同一抹烟尘般散去了。
紧接着,余笙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安放在茶案上的小纸人动了!
开始只是像被呼吸扫过轻微地动了下,随后小纸人像是睡醒来,坐了起来,再然后站了起来,如个有了精神的孩童般,在茶案上欢快地跑掉。
一只,两只——四个,五个——“跟着外面穿紫色唐装的女人。”陆遇卿命令道。
小纸人们点了下脑袋,飘了起来,顺着缝隙钻了出去。
目睹全程的余笙:……仿佛坐在电影院看3D电影。
陆遇卿把东西收好,暗扣的声音把余笙的神志唤回,本能地把推到她面前的紫檀木盒收好,将背包的拉链拉上。
陆遇卿仿佛累了般,撑着脑袋,没刚才那么有精神了,光洁的额头有细汗沁出。
“没事吧?”
“画符用了太多法力,有点累。”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先前的气势,干净的声线听着软软的,“渴了。”
“马上给你泡茶。”余笙积极地回答。
不管人设怎么崩,大佬还是那个我惹不起的大佬!
唐装女人走出茶室,回到等候区。
打开抽屉,拿出手机,唐装女人拨通了刘波的电话号码。
“老板,是我,映雪。”映雪手里拿着那张纸,把刚才茶室里的情况转告刘波,那头在听完之后有片刻的沉默,随后才交代她一点事情,“好的,我知道了。”
通话挂断,映雪她盯着那张纸上的名字,不动声色地笑了下。
“杀旺攻身,不遇苦而自苦,天地人,三才皆凶,如此凶煞的命格……”映雪喃喃自语,声音很轻,随后她把那张纸折叠成方块,放进手机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