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跑楼梯回到病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手握着门把上，却没能把门打开。

    再想试一下，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随后是陆游的声音痛苦的呜咽声响起。

    余笙往后退了一步，深呼吸一口气，摆出架势，正想暴力拆门时，肩膀上的小纸人飘起来，一只顺着缝隙溜进了门内，一只在门外，做出推门的姿势，在余笙正想把纸人拎开自己上时，门锁“咔吧”一声坏掉了。

    不多的功夫，陆游被一个模样看似斯文的鬼掐着脖子提起来，按在柜子上。

    余笙冲进病房，一把扣住男鬼的手腕，接触到鬼魂的身体，一股寒气从指尖窜入。

    五指收紧，如对付人般，在鬼的手腕上一拧，男鬼吃痛，掐着陆游的手使不上劲，五指像是不受控般张开，陆游身体摔在地上。

    余笙顺势一个擒拿手，把男鬼反制按在衣柜上，正欲画了个九字切把鬼灭掉，一鬼从侧面穿墙而出，五指成爪朝余笙扑来。

    余笙烦躁地啧了一声，拧着手里的鬼，打开柜门，粗暴地往里面一塞，“敢出来揍死你！”

    余笙咬破自己的手指，指尖飞快地在柜门上写了封字，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来。

    扑来的鬼速度快，余笙矮身躲开时最后一笔落到老长。

    鬼魂凭空扑来，余笙一躲，从余笙脑袋上飞过，余笙二话不说伸手抓住鬼魂的腿，猛地往下拉让人狠摔在地面，人一落地，余笙腿一弯，顺势一膝盖顶在脑子迟钝的鬼身上，把鬼压结实的同时顺势身子一转，凭着直觉往危险袭来的地方踢去。

    脚腕被抓住，身下压着的鬼有反抗的趋势，余笙的手腾出来，向着空无一鬼的地方画了个九字切，脚踝一松她急忙缩回脚，反身对付身下的鬼。

    “临——兵——”余笙堪堪住嘴，看了眼她还未念完，已经哀嚎着化作黑色的烟雾消失了的鬼，再看看自己咬破的血口子的食指。

    余笙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是惊骇的，死气加重看到不刻意露面的鬼魂时，是触碰不到的，第一次来医院她虽然尽量避开鬼魂，但数量太多难免会有挨到的时候，那时她是从鬼魂身上穿过去的，刚才情急之下出手，却是碰到了实体。

    看来她身上的死气重到已经可以接触鬼魂了。

    柜子里的鬼没有动静，余笙暂时没空管，只是在她发呆的些许时间里，病房里的鬼又变多了。

    “小纸人，保护好陆游。”手机的手电筒还照着病房，余笙凝眸看向刘林的病床，看着穿过墙壁的恶鬼，正是刚才从顶楼逃跑的那些，余笙暗暗握拳，“陆游，躲好。”

    一只小纸人飞过来，双手抓着陆游的衣服，将人拖到床底下，而另一只小纸人已经飘到刘林身边，坐在鬼魂忌惮地平安扣上。

    恶鬼抓了弱者，逼着人以身犯险去动那枚平安扣，小纸人坐着平安扣如石头般，让那些人无法得逞。

    余笙心里是怕的，毕竟第一次对付鬼，但她也知道陆游一个无辜人受到了袭击，他看不见没办法，她可再慌再乱都必须在陆遇卿结束赶来前，牵制住场面，不要让那些玩意儿害人。

    陆游的手机掉在地上，背面朝上，光亮是黑暗病房里唯一的光源，映着余笙那双坚定的眸子。

    余笙镇定地把右手伸向绷带，脑子里却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