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家未完工却竣工已久的楼盘前,表盘上显示的油量已经见底。
余笙低咒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往工厂里走去。
余笙的车平时只有自己开,开车前只会习惯性的调后视镜,没有检查油量的习惯,没想到一个疏忽着了对方的道。
在南通经历过一次马路追击的状况后,余笙会留意下车有多少油,少了必定会先加满,之后心里也会有数。前去罗汉斋前,路上刚加满了油,当时就没留意油量问题,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人把她车子的油给放了!
上惠清路开了不到二十分钟,油表指针悄悄的划过了红线,压根支持不了再找合适的地方,只好就近找了出无疾而终的楼停车。
断尾楼里四处都是灰尘和洒落的水泥,里面有堆积的水泥袋和砖头,还有成捆的钢筋,杂乱的扔在地面无人管。
月亮被挡在楼外,照不进来,断尾楼里黑漆漆的,像鬼故事里探险的绝佳地点。
外面车辆撞击的声音响起,陆遇卿手一护,揽着余笙在堆起来的水泥袋后躲着。
余笙抱着腿蹲着,暗自调节自己的情绪,同时思绪开小差的想道:我的车已经没油开不走了,为什么多此一举的撞一下?
修理费很贵的!
“躲好。”说着,陆遇卿欲起身离开。
余笙拉住陆遇卿的裤腿,小声叨叨,“打不过就跑,不用管我。”
黑暗中,陆遇卿弯了弯唇,手放在余笙的脑袋上,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走出了藏身之地。
陆遇卿随意地往无遮挡的地方一站,目光望向楼外那辆车,像是在跟什么人对视般,僵持着。
那辆车的车门没有打开,但有东西在靠近。
无声无息的,陆遇卿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手心汇聚起一团如火的光芒,三五张符篆这在光芒中转动。
那是黑暗里唯一的一抹光亮,映着他雪白的脸,像是透着红润,但因这抹光使他皮肤像是透明的,多出几分不真实来。
符篆仿佛对阴邪的东西有感应,只见符纸向着个无人的地方飞出,这种情况接二连三的发生,且符纸每次飞出的方向都不同。
如此几次后,那看不见的阴邪之物像是被激怒了,就见那张立于半空的符篆被抓破,光芒黯淡下去,那一刻一抹鲜红露了出来,不再是盲打瞎打。
素娘的身影出现在断尾楼里,一袭红色嫁衣应在如火光芒里,像是要被烧着了般。
素娘猛地朝余笙躲藏的地方扑去,陆遇卿横空而出,挡住素娘,那张惨败的脸上带有怒气,五指成抓袭向陆遇卿。
陆遇卿指尖夹着一张黄符,手腕一转,朝着素娘手腕处点去,他身体没见着有多大的动静,胜在快,冷静沉着的应付。
黄符触碰过的地方如被灼伤,素娘吃痛收手,改变攻击,几乎全身心放在陆遇卿身上,忘却了抓余笙。
坐在车里等待的人,透过玻璃看向楼里,见素娘三两下被激怒,眼底流露出不满,那种不喜死人和恶鬼的厌恶,不加掩饰的浮于表面。
男人拿出一根头发,绑在制作的桃木人偶上,贴了张符在人偶脑袋上。
“凡气有源,同气同枝,一脉相承,散气寻根,归我之身。”男人喃喃念道,按在符纸上的手指有光晕闪出,镀在符纸上,那根头发无风自动,缠在符纸上。
“余笙。”男人对着符纸说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