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员带走了陆家先祖所留下的《玄清卷》,我们追踪他到上京却在前两日不见了踪影,藏身上京的修行者诸多,又有灵监会坐镇,不好明目张胆的施法追踪,灵监会成立时曾邀陆家被拒,如今灵监会壮大与我陆家关系明面是互不干扰,实则已暗中交恶,请灵监会帮忙这条路怕是走不通,所以才前来青城寺找久缘大师帮忙。”陆闵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明,态度诚恳。
久缘听过面上高深的点点头,却悄悄斜眼去看窗边。
余笙正站在窗边,望着一池莲花,将水面当做这棋盘,手指轻画,浅薄金光闪烁,水面必有一处起一道波纹如水箭,随手势方向而动,莲池养着的锦鲤每每受此惊动,躲得远远。
她手势细微,如以手做笔,一笔一划只在方寸之地,从背后看不出动静。
久缘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圣人在此,陆家却不改主意请更有能力的她帮忙,据他多年玩游戏的经验来看,其中必定有隐藏剧情。
“圣人怎么看?”久缘发问,像是客套的先询问地位高的人。
余笙动作顿住,有三秒的功夫,并拢的手指又划了一道,手速变快,迅速把此局收尾。
净室内众人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那到背影上,她的沉默在陆家人看来,如蚂蚁噬心,痛痒难耐。
“这种小事就不劳圣人烦心了。”陆闵说。
“但圣人出手岂不事半功倍?”久缘是最烦这些麻烦事的,有精力多打打游戏不好吗?
陆家兄弟对视一眼,均是心有不安,但有求于人态度不好过于强硬,且当年陆家的做法非磊落之举,哪能跟别家提及,巴不得捂得死死的,谁都不知道更好,委实给不出适合的拒绝理由。
“多行不义必自毙。”陆遇卿冷哼一声,倒是对陆家这种自食恶果的下场甚是满意。
闻言,余笙眼珠动了动,余光看向陆遇卿,但终究没在外人面前说出职责的话,眼珠一转,又盯着莲池水面,思及两仪界内的事,眸色渐深。
余笙没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思,凉声开口,“他在陆家几十年,《玄清卷》早烂熟于心了。”
拿一样自己倒背如流的,且不便携带的东西,完全是自找麻烦,除非想要《玄清卷》的另有他人,而对方不信任霍员,非要见到真卷。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陆遇卿风凉道:“你不也没看上。”
《玄清卷》在当年是风极一时的名门玄法,曾被人偷盗抢夺,她从贼人手里夺回都懒得翻一下,就让他送还给陆家了,他中途也曾翻看过,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
在她身死之后,他曾去抢过,并修习过其中一二,那时一心想招魂归来,修习了无数玄门道法,一身功法杂得很,但没有任何用处,更是看不上了。
“天地法门,玄清一绝,绝非浪得虚名。”余笙转身面向陆家人,陆家人接触到她的视线心虚地避开,她就猜到在未醒来的日子,陆家必定是伤害了转世的她,且明知是她的转世才动手,求的是什么更不必多猜,“多谢久缘大师相助。阿郁,走了。”
她无心落井下石,也无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