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阴灵放进血阵里,既能袭击被困在阵里的人,又能给血阵提供大量阴气,维持着九阴血阵。
陆遇卿双手微张,五指张开,掌间阴气翻涌,浓郁的阴气逐渐将他包裹,铺天盖地的弥漫在这栋楼,如同把这种楼吞噬掉了,转眼间白昼染成了黑夜,遮天蔽日的黑暗。
余笙觉得缝隙间的光暗了下来,并嗅到了凛冬里松香的味道,呼吸间的空气能感受到冰渣子的冷意,混在寒冷中间的是冷松香,她好似身处冬季的雪原,雪原上栽种了大片的松树,香味随着呼吸间感受到的冷意越发浓郁。
阴灵进了这栋楼,如钻进了巨大的罐子里,在罐子中央可以看到那白色的结界,结界里站着一个人,正慢悠悠地数着数,但阴灵靠近不了目标,在黑暗里游走窜动,不一会就没了声息。
血阵里几个人藏身在不同的地方,注视着那栋停止拆迁的楼房,四面空旷,阴气源源不断地溢出来,把整栋楼遮得不见了踪影,而那些阴灵闯进去后,里面也没听到动静,就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约莫过了三分钟,一道人影从楼里走出来,他身后的阴气正满满往黑袍内敛去。
有傀儡从在楼房间跳动奔跑,陆遇卿抬眸望向一处,一个拿着望远镜监视的人从窗口倏地把脑袋缩回去。他背靠着墙壁平息过快的心跳,等了好一会,没有听到动静安心下来,又悄悄地往外探脑袋,只一眼那人心跳“咯噔”忘记了跳动。
窗外,那道黑色的人影近在咫尺,一身鬼气,眼神阴恻恻地盯着他,流露出弑杀的振奋。
陆遇卿只做了个动作,玻璃猛地碎裂,那人脸上让玻璃碎片划伤,连尖叫都发不出一声,脚软地跌坐在地。
手中阴气释放出来,覆在玻璃碎片上,整齐有序地排列起来,尖端对着监视的男子,手一挥,碎玻璃如利刃尽数刺向男子。
解决掉一个,有傀儡来报其他人藏身之地,陆遇卿身影在空中闪现一下就消失了。
在陆遇卿离开后,楼梯拐角走上来一对男女,两人站在那个正在抽搐,还未死透的男人身边,就见女子伸手,刺进男人身上的碎玻璃离身漂浮起来,由上至下一点点飞回框架上,拼凑完整,跟刚才没碎过一样。
记云禅凑过去戳了下玻璃,发现是真的拼凑完整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记云禅怒瞪着眼前的人,那张脸棱角分明,透着俏皮,眼中眸光狡黠,给人一种英气娇俏,他无比熟悉这张脸,但此刻眼前的恋人并非是他熟悉的人。
记云禅之前附身在那个员工身上,一直到那个人送到手术室他才离开,回了余笙的住处。
今天天还未亮,雁时书突然出现在余笙家门前,那时他只是意外两人会认识。
他最后一次见到雁时书,还是在他葬礼的时候。
他一直都知道这位倒追自己的小女朋友特立独行,没想到在他的葬礼上,她放下一刀两断的豪言壮语,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把长发给剪了,扭头就走,他以为这辈子大概和雁时书不会有交集了,结果却又碰面了。
或者也称不上碰面——眼前这个人是雁时书,却只是被附身的雁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