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满香楼,就改名无双楼吧!绝色无双。”
如果说先前床上的女子只是动怒的话,那么现在简直就是怒不可遏!锦被下的双手紧握,抑制不住的颤抖。明显被处理过的大小伤口又隐隐渗出了血。盛满怒火的双眸狠狠地盯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抽骨啖肉也不为过!
满香楼是什么地方,别家姑娘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堪堪月前,她还亲耳听到候旭说要查封了这么个地方。那时候她还傻傻的问司鸿无双那是什么地方,他说:“姑娘家不用知道这个。”后来候旭说,那是秦淮最大的妓坊。
她虽抵触庶务,那也只是因为她懒而已,所以她觉得司鸿无双大可不必瞒她啊,她又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她还不以为意的对候旭道:“那大概是个逼良为娼的地方吧。”
候旭吃惊不已的表情犹在眼前,似是十分不相信自己会说出“逼良为娼”这样的话。她只好吐吐舌头,好像完美候选人的形象稍打折扣了呢。
物是人非短短数日而已……都是梦吧,怎么可能,司鸿无双怎么可能会被废!怎么可能会……死?
但是眼前这个人,他凭什么用一家妓馆来折辱她的无双哥哥?凭什么!
满身风华的男人情绪依旧难辨,只是忽然站起身朝着门外说:“给单单姑娘重新处理伤口。”没有回头的走了。
当真是来去如风。而他起身时衣袖盈来的安息香,让她所有的怒火忽然偃旗息鼓,一下子只剩认命和死寂的眼眸失去怒火带来的光彩。
她意识到自己的大错特错。
所以这里是秦淮吧。
理所应当却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事实摆在眼前——那个似乎永远无言沉默的人啊,他的能力和谋算,超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难怪候旭说要查封满香楼,也难怪司鸿无双不愿对她多言。终于泪如雨下——所以司鸿无双,别告诉我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如果你是故意的,那用尽余生……也要恨你啊。
等侍女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闭着双眼,呼吸平缓,表情安详,又是从未醒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