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不能不要一出手就是杀气那么重的阵法?灰沉沉的天色,凌厉的阴风阵阵,随便走错几步就刮得木桶粗树都能折断,要知道他们不够重,他们的马车也不够重。
明显赵良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提醒众人:“破阵之前不要乱走。”
本来夜晚在林子里过夜都是要升火防野兽的,但赵良辰弄了个连鸟屎都不一定找得到的杀阵,也就没有升火的必要了。顶多几个不知情的随从在天刚黑的时候升着火聊聊天,夜深了也就各自窝在一起睡了。
司鸿墨等人在大冥山一困就是两天。“好不容易”解开了阵法,众人都已经吃完了干粮,饿得前胸贴后背。
单单婉转表示:“我原本只有两天的出门时间,马上要回去准备十五的花宴。就不再与你们同行了。”
单单这次出门以无双楼的那个病弱女子需要照看为由留下了刃,并未带刃一起。左右她与司鸿墨等人在一起,天塌了不还有个高的顶着,不会有她一个小女子什么事儿。更何况她才不会告诉刃——她根本没打算回毕月城。就算没有赵良辰,她也会想办法拖个两天。
赵良辰长手一伸拦住她:“既然如此,早日把家姐还来吧!”
单单这次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他:“好啊。”如果她自己还愿意走的话。
司鸿墨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些许,轻笑道:“反正错过了时间,我也无事了,不如一起回秦淮吧。”
刃已经收到毕月城来的消息,自然知道单单是抓了司鸿墨和赵良辰做挡箭牌,并没有回毕月城。
从单单一回无双楼就皱着眉,从头到尾没有舒展一下。单单实在看不下去,同他开玩笑:“你怎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刃提醒她:“不过是进宫而已,你何必激怒主上。”
单单吃着两天没有吃到的美食:“大概是太久没有看他生气的模样,有些怀念了。”
刃满头黑线。您这是在拿命开玩笑呢吧?
等单单吃的差不多了,秋月把先前跪在门口的女子带上来。
打理干净了倒也有几分姿色,难怪让翠红阁动了心思。
“你要见我?”
“请恩人受小女子一拜!”那女子说着就朝着单单跪下来。
单单只是坐在那里,接过刃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拜什么恩人?我可没救你,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没赔呢。”
那女子面色不动,开始给单单讲她的恩人逻辑:“因为您翠红楼才放过我,免我继续受辱,就是我的恩人。我原本也是平常人家的姑娘。父亲是个走镖的,遭匪贼报复家破人亡,没想到受了重伤还要沦落青楼……”
单单语气轻慢的打断她:“你可知这里仍是青楼?”
女子面色倔强道:“我知道。我什么都会做,我愿意做牛做马伺候姑娘,就是……就是不愿意……”
说到这里,大概是想到单单也是个烟花女子,面色一时不太自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赶紧解释道:“姑娘不要误会,我没有看不起您的意思!”单单看她头低得更低,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已经有了相互喜欢的心上人,所以……”
单单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是想为心爱的人守身呀?”
那女子低低回道:“嗯。”
多么倔强的一个女子啊,却愿意为了心爱的人委曲求全。
“那你喜欢的人呢?”
“也……也死了。”说着已经低低哭泣起来。
单单没想到竟是这样,“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若寻了什么更好的去处,我也不拦你。”
单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挑不出什么怪处来。
“你叫什么名字?”
“青离。”
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到了下午的时候。单单依旧刚睡醒,想到她也是个有丫鬟的人了,就喊青离给她端碗凉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