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姿最后一句说得特别小声,可赵良辰还是听到了。本来是一句让人很想发笑的话,可赵良辰看着她被勾破了很多处的衣服和沾满灰尘和血迹的狼狈模样,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不管她是站在谁的立场上,终究取他性命并非她的意愿吧。
赵良辰扫视了一周,然后问方琼姿:“你最怕什么东西?”
方琼姿想了想:“东西吗?蛇吧。”
赵良辰挑挑眉:“这里貌似有很多蛇,不下千万。”
方琼姿倒吸一口凉气:“千……千万……哪里?”难怪昨晚随便一伸手也能抓到一条,可她醒来之后并没有见到啊。
赵良辰闭上眼咽了咽口水,嗓子干得生疼。
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嘶吼似乎压抑得要冲破云霄,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给感染了,方琼姿的心里随着那声嘶吼心里疼了一下。
赵良辰看着鲜血已经停止流动的祭柱,眼神一凌:“答案就在那里。”把视线收回放在方琼姿被划破的人皮面具上,“你要去看吗?”
“那里有什么?”
赵良辰抬手触着人皮面具的边缘,把方琼姿的人皮面具撕下。方琼姿察觉赵良辰的动作一下子惊慌的想要往后退,可她是半坐在地上,腿上还躺着赵良辰,也只是身子往后倒去。赵良辰眼看着她慌忙用手去撑却又擦破了自己的手掌,眼里闪过几分受伤的神色。他用重剑撑起自己的身子,勉强正坐在地上:“之前……对不起。”沉默了一下,“我只是看它既然坏了,就干脆拿掉,神水宫的人要是见到了也认不出你来。”
方琼姿尴尬的理理自己的衣角:“能不能出去还不知道,哪里能被别人见到。”不是她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昨晚的赵良辰让她有了恐惧和阴影。而且现在赵良辰虽自闭了经脉,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了,可也保不准那蛊毒的药效还没过。
赵良辰不动声色的把方琼姿破了的人皮面具塞到怀里,接着说:“那根淋了血的祭柱里囚着蛇王,那蛇王想必嗜血,但凡有血淋柱便出来活动,所以其他小蛇都不敢活动。”
赵良辰这么一说倒像是据说已经被金叶列为禁物的嗜血蛇。既然银息花、傀儡蛊都能再现世,那神水宫的地下祭柱里藏着嗜血蛇也没什么奇怪的了。赵良辰既然要找银息花,说不定对嗜血蛇也有了解:“是嗜血蛇吗?”
赵良辰凝眉:“嗜血蛇?没有听说过。”
方琼姿不解,嗜血蛇、银息花、傀儡蛊是金叶三大禁,既然他知道银息花为什么不知道嗜血蛇?不过话到嘴边却没说,赵良辰要找的是银花圣水,并不是银息花,她怎么忘了。
“那要是蛇王吃饱了,或者上面不继续用血祭了呢?”
赵良辰又咳了两声,咽下喉中的腥甜:“会沦为其他蛇的盘中餐”特别是天黑以后。
方琼姿一想到要被那些凉滑滑的东西吃掉就一阵的胆颤和不甘心。“那我们怎么办?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却是逃进了蛇口么?”
赵良辰好整以暇的朝她笑笑:“不是我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