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了理头发，语气冷淡：“闫先生，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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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里传来久违的声音，赵海城合上报纸，掩去一脸担忧，换上了笑脸迎人。

    “呦！小海，你这个假放得也太长了吧！”不用问也知道这一惊一乍的声音是谁了。

    不等赵海城说什么，袁骁然开口训斥弟弟：“这是医院，你小点声！”

    袁跃然这次理亏，没敢反驳，笑呵呵地凑过来看赵海城的腿，问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过没？”袁骁然瞥了弟弟一眼，问赵海城，“怎么转到骨科医院来了？”

    赵海城笑笑，半真半假地说：“当然是在致甫治不起了，才转到公立医院来。”

    “不至于吧。”袁跃然说着，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从带来的水果里掰了个香蕉，随口问，“你媳妇儿呢？”

    “她……”赵海城低了一下头，犹豫了一瞬，答道，“她工作忙。”

    “你都这样了，她还忙工作？”袁跃然剥香蕉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震惊道。

    赵海城笑了笑。

    袁骁然站在一旁，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不会是分了吧？”

    赵海城唇抿在一起，绷成了一条线，下意识地抓紧手下的被子。袁跃然被这话吓了一跳，回头来埋怨哥哥：“你瞎说什么啊！”又赶紧把香蕉递给赵海城，劝道，“吵架了？哎呀，哄两句，过几天就好了，咱是大老爷们儿，你得能屈能伸一点，跟女流之辈较什么真，你看我，我都习惯了。”

    “小海能跟你一样吗？你是自己作死，现在又没脸没皮吃回头草，人家唐——”话说一半，突然想到弟弟最近的遭遇，袁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口无遮拦了，便尴尬地住了嘴。

    袁跃然没有反驳，似乎又被提到了伤心事，挫败地低下头。

    “咳……那个，袁大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赵海城开口，试着化解这一刻微妙的气氛。

    袁骁然嗯了一声，问：“什么事？”

    “上次你给我的747的维修记录，”他打开抽屉，拿出那份材料，翻到贴着标签的一页，问，“你看这个人。”

    “占伟光？这人怎么了？”

    “这个人是咱们公司的吗？”

    “不是啊。”袁骁然摇头，看他出现在记录本上的频率和维修的工作内容，不像是某个航空公司的，倒像是机场的人，他拿着本子翻着，疑惑地自言自语道，“这也不像是咱们公司的记录本啊……哦！我想起来了，咱们公司有几架747不是新机，去年买的二手的，记录本是随着飞机一起带来的。”

    “买的是哪个公司的飞机？”

    袁骁然皱眉：“这个我得回去查查。”

    袁跃然插嘴道：“据我所知，这几年大规模撤换747的航司除了日本的几家以外，大概也就是英国的了吧。”

    赵海城蹙眉道：“会不会是国内的啊？”

    “不好说，”袁骁然翻看着记录，说，“我回去给你查查序列号，顺便打听打听这个人，按理说如果在j市的话我没理由不认识啊。”袁骁然刚毕业的头两年就在j市机场工作，后来才调回家乡，根据记录，这个占伟光的工作地点是j市机场，那袁骁然与他理应是认识的。

    赵海城点头，说：“多谢。”

    “小海你查这个干什么？”袁跃然不解。

    赵海城轻描淡写地答：“闲着无聊。”

    袁家兄弟二人走后，赵海城好像所有的气力都用尽一般，颓丧地靠在床上，再次拿出报纸来看，那上面刊登着致甫新的继承人的照片，虽然那人像个电影明星一样墨镜口罩遮着整张脸，虽然是像素堪忧的抓拍，但他一眼便知，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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